她這番毫不掩飾的告白,顧炎初倒是神色坦然,沒有一絲不自在。
聽到這種情意綿綿的話,他也沒有給出一點反應。
“柳小姐,喝茶。”蘇暮晚端來一杯清茶,遞給柳若。
柳若雙手接過,眼裏充滿著感激。
“謝謝。”
她輕聲致謝。
待到白曉靜與柳若二人離去這後,顧炎初終於忍不住低聲大笑起來:“虧你想得出來,你把她們兩個帶到這裏來幹什麼?”
蘇暮晚白了他一眼:“人家一片赤誠之心要來看你,我還能攔著不成?”
“吃醋了嗎?”顧炎初靠近她,認真的看著她問道。
“當然不是。”蘇暮晚嘴硬的不願意承認。
若是讓他看出來她格外的重視白曉靜這個女人,那豈不是側麵說明了白曉靜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
“可我怎麼聞著這空氣裏都飄著很深濃的醋味啊?”顧炎初好笑的看著她,冷不丁將她擁入懷裏,“晚兒,跟我結婚五年,卻一直讓你過這種生活,對不起。”
他所指的,是那些漫天飛的緋聞。
聽到他突然這樣說,蘇暮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也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
“關於白曉靜的事情,我會慢慢和你解釋,現在既然她們都到這兒來了,那我們也不急著回去,在這兒多住幾天吧。”顧炎初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眼裏,皆是寵溺。
“對了,你的藥給你求來了。”蘇暮晚將一葉大師的話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次,顧炎初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暮晚纖長素白的指尖,握住這淨白的瓷瓶,打開木塞之後,一股淡淡的藥香便飄散開來,她起身,給他倒了杯清水。
示意顧炎初吃下去。
顧炎初卻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想吃,藥是很苦的。”
“藥本來就苦啊,良藥苦口。”蘇暮晚急了,一來是因為他脖子上那些刺目的紅點是由於她的原因才造成的,二來是這個藥可是她親自去幫他取過來的,他怎麼能這麼任性說不吃就不吃呢。
“道理人人都懂,可我就不是喜歡吃苦的東西。”顧炎初笑著將她的手按下來,不準她將藥丸喂到自己的嘴裏。
“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這麼任性,小澤都比你勇敢。”蘇暮晚打趣他。
一說完,又覺得說錯了什麼,趕緊住了嘴。
這個時候提到顧宇澤,他若一再追問下去,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果然,顧炎初認真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無可奈何的一笑:“其實你不用這樣,小澤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失憶前我安排他出了國,對不對?”
“嗯。”蘇暮晚一臉期待的看著他:“能想起你把他送哪去了嗎?”
顧炎初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去查過航班記錄,這些都沒有。
應該是當時他自己以某種技術給清除了。
若是能這麼輕易就找到,當初他也就不會把顧宇澤送出國了。
想到這兒,顧炎初的眸子裏染上一抹沉重的悲傷。
若是他一直也想不起來,那麼顧宇澤是否永遠也不會被找到了?
“我已經拜托吳海在暗中去查訪了,以他對你了解,他應該能猜得出來你會把小澤放在哪個國家。”見他這樣的神情,蘇暮晚柔聲安慰道,“再者,這也並非你想預見的結局,當初送走他,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顧炎初點了點頭:“既然是我選擇的地方,肯定是相對來說很安全的。”
再者,危機可並沒有完全解除啊。
低眸,看了看蘇暮晚清澈無辜的眼神,他心下不由得一軟。
見蘇暮晚也沒有再逼他吃藥了,顧炎初不著痕跡的將藥瓶給悄悄藏了起來,正要放入口袋裏,蘇暮晚一把攔了下來:“要是小澤在這兒,會取笑你的,一個大男人連個小孩子都不如。”
她皺起眉頭,認真且嚴肅的說道。
顧炎初隻得舉白旗投降:“我吃,不過你得喂我。”
蘇暮晚無奈的擰著秀眉,應允下來。
隻不過,當藥丸被放進她的唇中之際,她才開始後悔。
原來他所指的喂,是以這種方式來喂。
藥丸的味道微苦,略帶一絲甜味,混合著顧炎初那霸道淩厲的氣息,在她的鼻息處縈繞。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才終於狠下心來將藥丸給吞了下去,再看著滿臉通紅的蘇暮晚,一本正經的拿起水杯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