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棄我而去,可有想過我有多難過?”
鄭欣仰頭喝下杯中酒,似乎喝得有些多了,腳下的步子也開始搖晃起來。
她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準備睡下。
卻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鄭欣酒醒了大半,有些驚恐:“誰?”
可是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死寂。
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鄭欣也就沒有太在意。
顧炎初在這個別墅裏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通過鄭欣的種種行為,隻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對溫文修難以忘懷,且用情極深。
愛得如此深刻,如今人沒了,且……
若說鄭欣要做什麼,也在情理之中。
因為顧炎初沒有回來,沒有他的懷抱,蘇暮晚輾轉反側,有些難以入睡。
正一個轉身之中,赫然發現,一道熟悉的味道開始籠住了她,緊接著她被圈入一雙強而有力的臂彎之中。
“炎初?”
黑暗之中,她的聲音聽上去悅耳輕柔。
像詩人在低吟動人的情話。
顧炎初靠得近了些,將頭靠在她的脖頸處,貪戀著她身上的味道。
今夜的他,似乎有些疲憊,緊緊擁著她,並不願意多言。
蘇暮晚知道他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發生什麼事了,你可以和我說。”
她輕柔的回應著。
顧炎初輕輕的嗯了一聲。
低沉的嗓音猶如暗夜之花般盛開,“當初得知你舅舅就是那個神秘的R先生時,你的心態是什麼樣的?”
蘇暮晚一聽,頓時有些明白這件事情八成又和自己有關。
且是她身邊的人,所以顧炎初才會這樣的擔心。
而她身邊所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是誰?”蘇暮晚猶豫片刻,仍然輕聲問道:“是我舅媽,對嗎?”
鄭欣對溫文修情深似海,她若是因此而對顧家產生恨意,這是再所難免的。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也八九不離十了。”顧炎初歎了口氣,“她會走到這一步,的確很讓人惋惜。”
但在他看來,這應該是鄭欣的必然走向。
誰讓她對溫文修的愛意已經刻到了骨子裏呢?
“那你打算怎麼做?”蘇暮晚下意識的問道。
“我並不打算有所行動,看她準備怎麼對付我們,我再見招拆招吧。”顧炎初無比明白,對蘇暮晚而言,如今她身邊所剩下的親人,已經寥寥無幾。
鄭欣對她的意義,雖然比不上溫文修,但因為溫文修已經過世的緣故她與自己一樣,心裏都是存在著內疚的。
“謝謝你,炎初。”蘇暮晚深知,他這樣做的用意是為何。
心裏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語氣裏也不自覺帶著一絲欣慰。
“但你要清楚一點,如果她緊咬著我不放,為了自保,我也無可奈何。”顧炎初將她擁得更緊了些,“晚兒,我所走的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我會招惹許多仇家,我所向往的平靜溫馨的生活,也許永遠也行不會有到來的這一天……”
他唇中逸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處。
這個熱量,讓她覺得癢癢的。
於是調整了一下在他懷裏的姿勢。
“在得知了你的過去那一刻起,我便做好了決定,會一直陪著你,不管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管我們倆所向往的那種美好生活是否隻是一種憧憬亦或是可以變成現實,我都不會後悔和你在一起。”蘇暮晚伸出手,搭在他圈子在自己的大掌之上。
她明白他的理想。
也知道他一直在努力朝著他所向往的目標在奮鬥,這樣便足夠了。
蘇暮晚的話,讓顧炎初大為感動。
心下隻覺得暖意四起。
人這一生,有這樣一個懂自己的愛人,陪在自己身邊,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晚兒,謝謝你。”
顧炎初摟著她,心滿意足的睡下。
有他的懷抱溫暖著自己,她亦睡得很香甜。
次日一早,司機照常送顧宇澤去學校。
十五分鍾之後,顧家老宅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車子在學校門口與迎麵而來的一輛小型轎車發生車禍。
蘇暮晚失魂落魄的趕到醫院,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那種感覺,就像天塌下來了一般難受。
許蓉看著她臉色慘白的模樣,不由得伸出手去拉了拉她:“小晚,現在醫生還在搶救當中,你別這樣。”
蘇暮晚卻像沒有聽見似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亮著燈的手術中三個大字。
“晚兒。”顧炎初隨後趕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吳海,高風夫妻以及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