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單萱厲聲喝道,以為碰她的人是那個輕浮小子,臉色也十分難看。
豈料回頭一看,竟是玉濃。
玉濃被她一聲嗬斥,嚇得縮了手,可見單萱半張臉全是血跡,忙慌張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嗯?”單萱伸手捂住左臉,觸目所及,亡垠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禦劍不穩,被樹枝劃到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玉濃揭開單萱的手,仔細查看傷口,但因為鮮血淋漓,一時也沒看出來,究竟是樹枝劃傷的,還是鞭子打傷的。“很痛吧!”
單萱點了點頭,可這傷是她自己弄的,又能怪得了誰?
“我那裏還有點生肌散,回去好好敷藥,應該不會留疤的,不用擔心!”玉濃伸手摸了摸單萱前襟上未幹的血跡,跟單萱相處這麼長時間,也明白她是一個心地純良的人,“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讓董捷爾給你道歉!”
單萱愣了一下,“不用,我也有錯!”如果不是她直來直往,太過衝動,也不至於跟董捷爾那幫人打成一團。
玉濃卻拉著單萱的手,“董捷爾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欺善怕惡,唯恐天下不亂,他就是少一個人好好教訓他,你做得很對!”
從玉濃跟董捷爾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來,他們兩人應該是表兄妹,可玉濃從始至終都隻幫著自己說話,可見董捷爾並不討她喜歡。
“我們先回去吧!你的傷口要盡快處理!”玉濃拉著單萱,手中霞光一閃,一把青色長劍橫空出現。
單萱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秀氣的佩劍,像是自帶仙氣一般,青霞縈繞。
回到寢室,敷藥後各自安寢,單萱因為一番周折,體力消耗過多,沒一會兒就酣然入睡了。
第二日,玉濃眼見著已過巳時,單萱仍在呼呼大睡,隻好央托覓雲幫她告了假,等單萱朦朦朧睜開眼睛的時候,已到午時了。
“睡得好嗎?”玉濃見單萱醒來,放下手中的經書,湊了過來。
單萱隻覺得昏昏沉沉,見窗外豔陽高照,忙掀開被子,“糟了!”
“放心放心!”玉濃趕緊按住單萱,“你現在趕過去他們都快散學了,我早就幫你請過假啦!”
單萱這才安下心來,“謝謝玉濃姐姐!”
玉濃不以為意,看單萱臉上的傷口已然結痂,想起永生今早送過來的小吃,“你肚子餓了吧!我幫你去弄點棗湯來!”
單萱剛醒來,還不覺得肚子餓了,但玉濃卻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時間,一陣風地出了房間。
等單萱洗漱好又看了兩三頁書,玉濃端著熱氣騰騰的紅棗湯才回來。
“快來嚐一嚐,這可是我師父和九師叔他們親手摘的慶雲大棗!如果不是看到你受傷了,我猜他們都想不起來還有這事!”玉濃雖不善廚藝,但紅棗水十分好料理也難不倒她。
單萱聞著甜膩的香氣,又見玉濃擺好碗筷,一陣感動。
吃飽後,單萱躺了一會兒又睡著了。下午單萱薄紗蒙麵去後山練劍,到了才得知董捷爾那幫人一整天都沒有出現過。
難得授課一結束,單萱就立刻回了寢室,玉濃卻並不在房裏。
單萱對著銅鏡查看臉上的傷口,愈合的速度已經很驚人了,可看上去仍覺得十分觸目。
看著看著,銅鏡上突然出現了七個規整的小楷字:‘今晚亥時,潭邊見!’
眨眼間,小字又不見了。
單萱皺了皺眉頭,那潭水瀑布是永生帶她發現的,可約她的人肯定不會是永生,定然是昨夜那個小妖怪了!
房門被人推開,玉濃很快進來,“你也回來了啊?”
“嗯!”單萱複將薄紗戴上,卻被玉濃伸手又給摘了下來,“這裏不就你跟我,有什麼好戴的,別蒙住了傷口不好愈合!”
玉濃說著仔細看了看單萱左臉上的傷口,畢竟是女孩子,怎麼能容忍臉上留下那麼長的傷疤!“恢複的很好,十日內一定能完好如初!”
單萱對著鏡子看了看,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玉濃看單萱那點小心思,拉開放在銅鏡下麵的首飾盒,“你看你頭上連個好看的發簪都沒有!這個喜歡嗎?”
單萱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隻微微笑了笑,她很少觸碰這些屬於玉濃的東西,但朝夕相處,哪裏還有多少物什沒有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