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聖十老,加上覓雲和永生兩人,十五人站成一排,半晌誰都沒有說話。
掌門仁聖也隻是一直看著單萱和董捷爾,董捷爾再不老實,這個時候也是盤腿坐好,不敢多話。
儒聖‘啪’一下打開折扇,終於打破了沉靜。“看來我們天倉山,竟一下子收了兩個天資高的新弟子!”
“你們倆人上前來!”司琴長老輕啟朱唇,如空穀幽蘭,酥軟好聽。
單萱看了看董捷爾,董捷爾已經率先站了起來。
等到兩人走過去,司琴長老指著董捷爾道:“他的天分還要更高一點,絲毫沒有受到我琴音的影響。”
這個結果也是一目了然的,畢竟單萱身上還帶了傷,就算用手遮掩了,顯眼的紅色也還是很容易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嗯,很好!”掌門仁聖微微點了點頭,複又說道:“有勞幾位長老,我們還是先完成試煉吧!”
十位長老互相看了看,同時伸出雙手合掌置於胸前,掐訣念咒。
在長老們施法期間,儒聖搖著折扇,繞到了正作著俯首乖巧狀的兩人麵前。“天資這麼好的弟子,不知道師弟你想不想,收一個留在身邊呢?”
儒聖的師弟自然就是酒聖,文淵真人了!
單萱聞言猛地抬起頭來,文淵真人今日難得的,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雖然額前仍垂著散發,但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單萱眼睛一掃便看到了永生,永生正看向她這邊,剛剛的一切終究是一場虛幻,這才是真實的永生,單萱回以微微一笑。
永生見單萱對著他笑,也回了一個淺淺的笑。
此次,永生和覓雲隻是做個小跑腿,比如幫司琴長老叫來三聖以及九位長老。
司琴長老以琴音為餌,誘使新弟子陷入沉睡,繼而產生幻覺。
夢境中,人一旦發現自己無所不能時,就會忘乎所以、本性畢露,這時候隻需窺其夢境即可知其善惡。
司琴長老一人也有辦法完成法陣,但是她一個人監督不了二百四十六人,未免有所遺漏,還是人多比較保險一點。再說三聖和九位長老也可以乘此機會,認識認識新弟子,滿意的話也可以選幾個心儀的當徒弟。
其實,文淵真人百般不樂意來這裏,可十年一度又不得不來。擔心被師兄責怪,已經從昨夜就滴酒未沾了,他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美酒,才沒有興趣關心這兩小屁孩的天資好不好呢!“師兄想收徒弟了直管問掌門師兄開口,扯上我幹什麼?”
儒聖搖了搖頭,換做別人,他不問這個問題,“師弟難道不覺得一個人住在偌大的長樂殿有點寂寞嗎?修仙路長漫漫,也不做點什麼打發打發時間?”
文淵真人撇了撇嘴,“我逍遙自在,其樂無窮,是你不明個中趣味罷了!”
儒聖和掌門仁聖對視了一眼,也就不再接話了。
單萱卻覺得心中波瀾起伏,看來文淵真人確實沒有收徒的打算啊!
董捷爾拽了拽單萱的袖子,單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每一個新弟子的頭頂上都出現了一個透明氣泡,氣泡上清晰地映有人影,反應其夢境,十分神奇。
長老們正在一個個看過去,雖然從單萱和董捷爾的方向,並不能看到那些人的夢境,但他們卻十分慶幸他們不在其列。
畢竟被任何人窺探到內心深處,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掌門仁聖見單萱和董捷爾兩人都在東張西望,開口問道:“你們兩個可有哪裏覺得不適?”
單萱和董捷爾還在張望,尤不自覺,直到覓雲輕聲咳嗽了一聲,單萱意識到掌門是在問他們,便拉了拉董捷爾。
兩人這才規矩站好,一一都道了沒有。
掌門仁聖又對單萱說道:“你的傷口呢?過來我看看!”
“是!”單萱小聲回了一句,說完又磨蹭了一陣,才往掌門仁聖的麵前走了兩步,如此兩人之間仍有四五步的距離。
掌門仁聖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本來是想幫她療傷的,單萱這樣的距離太見外了,“傷口疼不疼?”
單萱又摸了摸傷口,血早已經止住,觸碰仍有點刺疼,可並不是無法忍受。“不疼!”
“是怎麼傷的?還記得嗎?”
“我夢見自己趕來這兒的路上,遇上了刮風下雨,禦劍撞到了樹上,掉下去的時候被樹枝刮傷了!”單萱確實是這麼受傷的,隻是禦劍的人不是她而已。
“原來如此!”掌門仁聖原本還擔心單萱見血了,是不是因為有什麼心魔,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你如果不覺得難受,就先回去包紮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