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大多數弟子平日都無緣接觸到三聖十老,甚至是三聖十老的親傳徒弟都沒機會遇到,因此辰時練劍的那段時間,便可以提出問題,要求其指導一二。
除了無極殿門前,後山也一大早就有人在那兒練劍的,當然也有練習各種術法和背誦口訣的弟子們。
單萱原先入門試煉之前,就喜歡找清淨地方待著。
再加上玉濃從不參與這些,她隻跟覓雲練劍,這麼久了,即使跟單萱、董捷爾兩人,也是一起玩樂多過一起修煉。
董捷爾倒是偶爾會去,但也是由著性子。
他們三個若修煉有什麼問題,互相間都可以指導,何況單萱的師父,乃是天倉山法力最高強的第一劍仙。
因此單萱也從來不覺得很多人耍一樣的劍招是件有趣的事情,最多隻是經過的時候,感歎一句‘動作好整齊啊’,卻是從來沒想過也加入進去。
過來時,玉濃也已經起床了,正在描眉。
單萱關上房門,就坐在了玉濃的身邊,看她一點點地化出精致的妝容。
“你怎麼了?”玉濃也不是第一次被單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了,隻是以往單萱都興致勃勃,今天卻一句話都沒有,顯得精神不佳。
“我聽師父說,你們要下山曆練了,要去半年!”單萱說完,十分應心情地苦著一張臉。
玉濃手一抖,眉毛就畫歪了,“真的?我怎麼沒有聽說,也包括我嗎?”
看玉濃這興高采烈的樣子,單萱更鬱悶了,“應該有你吧!我師父說了!”
玉濃幹脆將手裏的螺子黛扔下,“那我師父呢!我師父去不去?”
“他也去吧!”
即使單萱的口氣並不確切,玉濃仍是歡快地站了起來,拎著裙擺轉了兩圈,“太好了,我終於可以跟師父一起下山曆練了!”
下山曆練和下山玩,又是不同的事情了。
下山玩隻是在天倉山附近轉悠,就算法力變厲害了,能去得遠一些了,也基本都是早出,晚上就得歸。
曆練卻是可以在外麵待上很久,會去許多地方,說不定也會遇到各種危險,但對常年修行、不諳世事的修仙者而言,顯然別具挑戰性。
玉濃說完也不理會單萱,去櫃子裏開始挑選起了衣服,她本就是一個在穿衣打扮上十分用心的人,反正無論是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都要精心打扮一番。
一個勁地問單萱這件衣服怎麼樣,那件衣服怎麼樣,弄得單萱十分不滿,怨氣頗深地道:“你可知道,我師父不讓我跟你們一起下山曆練的?”
“啊?你不能去嗎?”玉濃總算消停了一會兒,但也隻是一會兒,“其實這也很正常!我入天倉山二十三年來,這還是第一次下山曆練,以往我總吵著要跟師父一起下山遊曆天下,即使鬧到掌門那裏,最終都是不同意的。你入門時間這麼短,也是要等一等的吧!”
單萱很想說,那董捷爾和她一起入門的,他怎麼可以去啊?
正想著,外麵就傳來董捷爾的聲音,“喂,你倆在說什麼啊?”
董捷爾跟玉濃比鄰,以他們現在的法力,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邊稍微留意一點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單萱一聽董捷爾的聲音更覺得煩躁了,雖然師父已經跟她解釋過了,但是朋友中隻有她一個是例外,難免心裏不痛快!
玉濃卻心情絕佳,給董捷爾打開房門,趕緊一番解釋。
最後從單萱口中,得知董捷爾也是要下山曆練的,董捷爾還不滿地說道:“搞什麼啊!曆練要去那麼久嗎?一兩個月不就行了,這不耽誤我練功嗎?”
“別說得你多上進似的,你要是去了外麵,絕對比脫韁的野馬還不好掌握!”
“是嗎?我現在都看破紅塵了,隻想一心修道!”董捷爾嬉笑著回道。
兩人一人一句,說得好不痛快。
單萱趴在梳妝台前,無精打采。
等兩人吵鬧夠了,見單萱悶悶不樂,便提出一起下山玩,散散心。
反正已經不能和大家一起下山曆練了,下山玩一玩還是沒必要拒絕的。
說走就走,三人火速各自交代好,就相約著一起下山了。
單萱已經會做男子衣裳了,加上跟董捷爾一起久了,自然而然地學起他的行為舉止,扮作男子,還真有點像模像樣。
玉濃雖也穿男子服飾,但脂粉氣太重,卻是一眼便能被人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