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由師父贈劍,徒兒卻一再拒絕的道理。
但單萱難以理解,這不是師父慣用的佩劍嗎?為何要送給自己?“可是,如果師父把劍送給我了,師父你用什麼啊?”
“什麼劍不可以用?沒有它,我還有很多,放心吧!”
文淵真人單手舉著那柄普通的長劍,橫放於單萱的麵前。
那劍並不是通體發黑,也沒有仙氣縈繞,甚至連裝飾用的花紋都沒有,和眾多天倉山弟子手中閃著金屬寒光的長劍沒有任何區別。
但單萱清楚地知道,自她來了天倉山以後,文淵真人用得一直都是此劍。
已經用了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他一點都不留戀嗎?
“我不能要!”單萱想想,還是拒絕了,“它是師父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文淵真人的本意隻是想讓單萱習慣使用不同的劍,卻也沒必要強迫單萱一定要接受他的贈劍。
見單萱堅持不肯收,便也不再強求,手掌攤開,掌中長劍便消失不見了。
單萱一口回絕了師父,心裏又隱隱不安,哪裏有她這麼不知好歹的人?
雖然師父並沒有露出不滿的表情來,但也是相處以來,知道他性格還算溫順,至少如果是司察長老那樣的師父的話,肯定會被一頓臭罵的吧!
想她自己從小性格就比較忸怩,做什麼都不落落大方,膽量和見識也沒有。本以為跟玉濃還有董捷爾相處久了,她已經改變很多了,但今日對著師父,明明還跟以前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師父!”單萱終於鼓起勇氣,末了卻道了一句:“徒兒可不可以,有一柄屬於自己的劍?”
“嗯?”文淵真人一時未能理解這句話。
“我的意思是,含霜劍是師姐的,雷火劍是師兄的,我隻有桃木劍。”單萱說起桃木劍,才想起來它還被扔在師父的房門前,沒有撿起來呢!“我…想擁有一柄屬於自己的,比桃木劍更厲害一點的佩劍,可以嗎?”
單萱都這麼說了,文淵真人哪裏還有聽不懂的道理。又聯想單萱剛剛強調那劍是自己的,文淵真人禁不住在想,難道單萱的意思是,她想擁有一柄全新的劍嗎?
單萱說完後,見文淵真人並沒有立即回話,又開始露怯。
好奇怪啊!明明遇到小偷還能奮起直追,和妖怪都能做朋友,就算與董捷爾相比,自己也強悍的很啊!
莫非隻有在師父麵前,才總有這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我…也不是…我隻是擔心,擔心…若是我…不小心弄壞了含霜劍和雷火劍…”
單萱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腦子裏根本就沒想好說辭,就聽到文淵真人清晰地回了一聲,“可以!”
“啊?”
“擇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隨我去藏劍閣選一選吧!”文淵真人說完,示意單萱跟上他,便率先走在了前麵。
單萱完全反應不過來,直到跟著文淵真人走到了藏劍閣門口,才驚歎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沒想到話一旦說開,問題竟這麼容易就能解決了。
藏劍閣和藏書閣相距並不遠,兩位長老和新弟子的接觸也是最為頻繁的,單萱拜師前可是被司劍長老當麵稱讚過的,進藏劍閣也算有幾分底氣。
但比起藏書閣任由著弟子們進出頻繁,藏劍閣要冷清許多,不僅不容許弟子們隨意進入,每日至少有十六位劍侍輪流看管,可謂守衛森嚴。
既是文淵真人親自過來,自然是司劍長老親自接待。
說起這個司劍長老卻也令人印象深刻,明明是一張肉肉的娃娃臉,嗓音、身高、樣貌,無一不是少年特性,但為人卻總一絲不苟,尤其是還喜皺眉。
總之就是長得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任誰都不敢隨意挑釁。
對,還有一點就是,司劍長老的名字叫付春雪,陽春白雪。
“文淵,你許久未來?今日來所為何事啊?”司劍長老揮手讓劍侍離開,便和文淵真人寒暄了起來。
文淵真人有意指了指單萱,“來為我徒兒挑把好劍!”
單萱平日除了找玉濃幾人,也算在長樂殿深居簡出,多日未曾跟司劍長老見麵,也不知道司劍長老還能不能認出她。
好在單萱心裏忐忑,麵上還是得體行禮道:“弟子單萱見過司劍長老。”
司劍長老的目光從單萱的身上又移回到文淵真人的身上,“既是女子用劍,我這裏前日收了紅菱軟劍,或許適合她。”
說著,便引兩人過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