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
掌門剛準備說話,單萱又張口打斷了他,“要麼我和魔劍一同消失,要麼魔劍為我所用!”
玉濃看了看覓雲,為什麼要說得那麼嚴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覓雲卻並未給她回答,因為覓雲也正看著單萱,一眨不眨。
單萱不理會掌門的臉色,也不揣摩他的心思,緩慢地走到文淵真人麵前,堅定的跪了下去,“師父,可能你無法理解,但我此刻想得到魔劍的心情,就跟當初想拜你為師的心情是一樣的,沒有人可以阻攔我。”
說完,單萱連磕了三個頭,“多謝師父的教養之恩。”
並未等文淵真人表態,單萱很快又自己站了起來,一轉身,竟是要直接離開,而離開之後,她要去的地方,除了鎮妖塔,還能是哪裏?
“如果我說,你若奪了魔劍,從此以後便不再是我的徒弟呢?”文淵真人快速地說道,這是他一直不想說出口的。
如果有那個能力的話,文淵真人並不反對去鎮妖塔曆練,因為他自己就去過鎮妖塔,激怒那些被囚禁已久的妖魔,他們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威力,而麵對生死考量的時候,人的進步也是十分驚人的。
但單萱的實力多少,此行有多凶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比起曆練,性命都丟了,還有什麼意義。
當初,單萱會跟魔劍有所關聯,也是因他跟魔君重瞳的舊怨,背負著兩條愛徒性命的文淵真人,如何再來承擔一個單萱?
命運何苦這樣捉弄他!
“那也得等我能活著出來才行啊!”單萱說著,從儲物袋中拿出刻有她名字的桃木牌,遞給文淵真人,“還望師父幫我保管幾日!”
文淵真人並未伸手去接,單萱強塞進師父的手裏,後甩出含霜劍,眨眼間人已經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眾人反應過來,自然是先後都跟了出去。覓雲和玉濃的反應還要慢一些,但等他倆到鎮妖塔的時候,單萱已經打開鎮妖塔的結界,正麵對著外麵,向黑洞洞的鎮妖塔裏禦劍飛進去。
既是一心要闖鎮妖塔,為何要背對著進入?可若一心尋死,為何在看到玉濃和覓雲到的時候,還對他倆微微笑了一下?
文淵真人麵色煞白,阻止單萱進鎮妖塔並不難,他想做的,是打消單萱的念頭,這才帶她去了無極殿。原本以為眾人會幫忙極力勸阻,至少也能嚇唬一下單萱,但他們卻都沒有多言。
甚至在沒來鎮妖塔之前,文淵真人還想著,或許單萱連鎮妖塔的結界都打不開,又何談進去?結果單萱竟然用他曾經打開結界的法訣,毫不停留地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都散了吧!”掌門仁聖哀歎一口氣,率先離去。
司琴長老看著緊閉的鎮妖塔,即使她並不知道鎮妖塔到底有多凶險,此時她也隻覺得心頭一輕,等回過神時,迎麵撞上的竟然是儒聖深沉的眼神。
深夜,妖王殿,寢殿。
亡垠躺在床上,手裏把玩兩條素色發帶,那段回憶是美好的,單萱也是美好的。
“砰——”房門像是被人直接踹開了,亡垠將發帶放在枕邊,理了理衣服,便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雪狼妖尊這是做什麼?會不會太不把我這個妖王看在眼裏了!”盡管餘暉的手裏還提著一隻病怏怏的白色九尾狐,亡垠卻絲毫沒有驚訝之色。
餘暉將手裏的九尾狐用力擲在地上,那九尾狐肚腹流血,受此衝擊,竟半點反應也沒有,“我做什麼?恐怕是老夫想問問,妖王大人你想做什麼吧?”
亡垠將視線挪到九尾狐身上,不聽勸,擅自行動,這下吃大虧了吧!心裏埋怨,嘴上仍語氣輕鬆地說著:“哦?我想做什麼?你傷我的人,闖我寢殿,還問我想做什麼?”
“你少強詞奪理,若想取老夫性命,大可直接來,何必派個女狐來魅惑我,小雜種就隻會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餘暉語調陰陽怪氣,他此時帶領一眾忠心的雪狼手下,直闖妖王殿,本就沒打算善罷甘休。
小雜種?“嗬,那我們就正麵交鋒好了?”
聽亡垠這麼說,餘暉戒備地掃視了一遍寢殿,他進來的時候,發現妖王殿並沒有增加防範,他又有這麼多手下,一時氣憤,也沒來得深思,莫不是有埋伏?
“放心,我一個人殺你們還綽綽有餘!”亡垠麵不改色,掌下黑風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