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冷嗎?”單萱不敢冒然掙脫氣泡,隻能操縱氣泡在文淵真人的身邊滾來滾去,希望能為文淵真人多多少少擋一些風。
但風是無孔不入的,她又怎麼能遮擋地住呢!
本就走了許久的路,此時又置身於封閉的氣泡中,單萱熱得臉都泛紅了,但文淵真人的盤膝卻快被雪給掩埋了。
靜心凝氣,單萱回憶忘仇教給她的,凝氣於手掌上再釋放出來能使力氣增大數百倍,從而推開千斤石門的方法。其實,這個氣泡相當於一個保護罩,凝聚身邊的空氣,使無形的氣具現象化,形成結界。
前者是凝氣然後釋放出宇宙能量,而後者則是凝氣形成保護結界,也就是罡氣。
隻是文淵真人追求極致劍道,重攻偏於守,防守一類,是文淵真人很少教單萱的,所以凝氣單萱沒什麼問題,但形成結界就沒那麼輕鬆了。
好在單萱天分不錯,沒一會兒,一個畏畏縮縮的透明圓球也就出來了,單萱看著手掌中那不足一個雞蛋大小的透明氣泡,覺得有點灰心。
文淵真人睜開眼睛看了看,似是鼓勵般的微微笑了笑。
單萱更來勁了,幹脆跟文淵真人對麵盤腿而坐,心無旁騖地修行。
不到一個時辰,一個差不多大小的透明氣泡籠罩住了文淵真人,單萱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就跟文淵真人總讓單萱單槍匹馬地去麵對各種危險一樣,人在情急之下總能激發無限潛能,這次也是依然。
一夜很快過去,單萱在氣泡裏蜷縮著睡得十分舒服,睜開眼睛時,燦日耀眼。
文淵真人也早已醒來,背對著單萱,仰頭看著朝陽。
但單萱施法弄出來的那個氣泡卻不知所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後太放鬆了才使得結界消失了,若真是那樣的話,師父豈不是夜裏就沒有了結界的護體?
“師父!”單萱胡亂整理了一下頭發,剛站起身,籠罩著她的氣泡便憑空消失了,雙腳立馬就深陷在了雪裏。雪過半膝,單萱將腳從雪裏拔出來,向文淵真人走了兩步,“你什麼時候醒的?”
單萱不太好意思問她變出來的結界是什麼時候消失了,隻好這麼問了。
“剛醒沒多久!上路吧!”文淵真人說道。
單萱沒作他想,繼續跟文淵真人在太白山裏穿行,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有時候是單萱帶路,有時候是文淵真人帶路。
大多時候天氣都不十分惡劣,但真正走也走不了的時候,文淵真人會尋一個寬敞地方,直接變出一個大結界,甚至還能烤一會兒火。
也找到過幾個山洞,若是那樣的話,就在山洞裏將就一夜,不過那得提防一些冬眠的蠍子等毒物。大多時候,都沒有必要特意去找山洞棲息。
其實,隻要他們願意的話,他們在夜裏仍能不受限製地繼續前進。
進山第七天,下午,單萱突然聽見了陣陣哀怨的歌聲,頓住腳步,仔細辨聽,“是雪女?”
這是單萱這麼多天以來,感受到的除了她跟文淵真人以外的第一個智慧生物,那時候亡垠帶她聽雪女唱歌的時候,單萱隻覺得耳朵疼,這時候再聽,卻發現歌聲淒美,感人心弦。
“師父,雪女為什麼要一直唱歌,這麼冷的天,她難道不需要回家嗎?”
好奇心人皆有之,這原本也隻是一句極為尋常的問話。
文淵真人卻噓了一聲,讓單萱不要說話,示意她繼續趕路。
單萱邊走邊聽著,可能是定力不足,沒一會兒便覺得心裏十分難受,心情也變差了很多,“她為什麼總要唱些哭喪一樣的歌,聽得人真頭疼。”
不過隨口一句抱怨,但在此時,卻招惹來了麻煩。
冷風一吹,原本虛無縹緲的歌聲消失了,雪女突然露麵,現出了原形。
文淵真人麵色一凝,還未提醒單萱什麼,就聽見雪女問道:“你是說,我唱得歌不好聽?”
單萱想也沒想,回道:“也不是不好聽,就是我比較喜歡聽一些明快點的曲子。”
雪女一身雪白,膚色較之尋常女子也要白上三分,白色長發,頭戴冰雪王冠,連睫毛上都是冰晶。隻見她伸出一隻玉手,玲瓏剔透,指著單萱怒道:“你懂什麼?”
單萱一愣,她是不太懂音樂,就算現在會彈琴了,也沒見得境界變高了,不過被這麼嗬斥,任誰都會心情不好。嘟囔著說了一聲,“隻許你唱,還不許別人不想聽啊!”
可就因為這麼一句話,數十道冰柱齊齊攻向單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