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太多的疑問,瞬間湧上心頭。
但冰雪宮殿的大殿正門近在眼前,不容單萱多想。
好在有亡垠在前麵開路,雪山怪雖然對亡垠和單萱的到來,一個個恨不得刨雪三尺深,卻都不敢貿然衝過來,任由兩人毫無阻攔地進了冰雪宮殿。
單萱這時候才明顯感覺到亡垠的強悍,天生的王霸之氣,她怎麼就一直沒發現呢!竟然會天真地相信一個剛修煉出人形的小妖怪,能自由出入天倉山的結界而不被發現!
唉,隻能怪那時候的自己,太年輕!就算這樣自我催眠著,單萱想起那時候的蠢樣,還是忍不住想抽自己。
冰雪宮殿裏很空曠,房頂懸掛著粗細不一的冰晶,似是要掉下來了一樣危險,並沒有多少房間,至少光大殿就很寬敞了,沒有任何裝飾,除了高處一個冰雪寶座,這裏甚至連個照明工具都沒有,一片漆黑。
當然,這對單萱和亡垠絲毫沒有影響,雖然不能一窺全貌,但安全距離以內的風吹草動還是不會錯過的。
“這裏好像沒人,雪女是不是還沒有回來?”單萱有些不安,輕聲問道。
“應該回來了,可能是在休息,我們等一會兒吧!”雪女受了那麼重的傷,不回來能去哪裏?
兩人立在大殿之中,亡垠見雪女半天不出來,幹脆到冰雪寶座上麵坐了下來。
那冰雪寶座,與其說是一個座位,倒不如說是一張床,非常大,可因為全都是寒冰,坐在上麵毫無舒適感可言。
半晌還是不見雪女出來,亡垠斜靠著半眯眼睛,好似隨時能睡著了一樣。
單萱也耐心等了一會兒,她這時可時刻記得謹言慎行,免得又不知不覺中得罪了雪女,看亡垠在冰雪寶座上麵坐得安穩,擔心雪女出來看見了會生氣,畢竟剛剛亡垠還說了雪女是十分小氣的人了。
反客為主,總歸是對主人家的不尊重。
單萱隻得走過去,“你別睡了,快起來吧!等會雪女出來看見了,印象不好!”
“我沒睡!”亡垠是真沒睡,他隻是半眯著眼睛而已。
單萱見亡垠不動,無意從冰雪寶座上麵下來,也就不再多說,隻環顧了一圈,按說他們一進來,雪女就算沒有察覺到,外麵的那些雪山怪也總要通報一聲的,為什麼到現在還這麼安靜?
“雪女為什麼還不出來啊?你說她會不會…”已經死了?
這樣猜測著,但單萱不會說出來,師父還需要雪女出手相救,再加上她的內心深處不希望任何人因她而死。
亡垠當然看得出來單萱那副‘糟糕了’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隻要我們在雪山的範圍內,雪女對我們的行蹤了若指掌,不出來大概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吧!她沒那麼容易死的。”
可單萱卻不這麼認為,她曾經也被魔劍一劍穿胸,是什麼樣的痛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雖然後來沒遭什麼罪就完全康複了,但她可不認為雪女也能那麼幸運。
“魔劍的威力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實在是擔心!”
這次亡垠還未出聲,就聽見衣服摩擦地麵的細碎聲音。
也是因為單萱這個時候,全身戒備,才能這麼快速地察覺出來,回頭一看,果然是雪女露麵了。
雪女一露麵,外麵那些雪山怪也一個個地擠在門窗邊,似乎生怕亡垠和單萱會欺負雪女。但雪女一個眼神看過去,雪山怪就全都退下了,甚至好心地關上了大門,以免風雪吹進來。
門一關,裏麵更暗了,空蕩蕩的,說話都有了回音。
亡垠不動如山,看見雪女出現也沒什麼太大的表情反應,但單萱卻是愣了一下,連忙將手中的錦盒舉起,高過頭頂,“天倉山弟子單萱,特來向雪女請罪,白天的時候,實在是冒犯了,還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單萱。”
雪女不理會單萱,徑直走到亡垠的麵前,“誰準許你坐在這兒的?下去。”
亡垠不僅沒有站起來離開,反而拉著雪女的手腕,讓她也一起坐下,“雪兒姑姑,您今天受累了,趕緊坐下來,我幫您捶捶肩。”
“我豈敢讓妖王大人給我捶肩啊!”雪女話是這麼說的,卻絲毫沒有推辭的意思。即使亡垠伸手過來輕輕為她捶肩,也沒有躲閃。
單萱被眼前的一切,弄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這兩人不僅認識,雪女還是亡垠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