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略帶好笑地看著陳五,就好像看著剛學會走路的奶狗一樣,“他可還有同夥?”
陳五搖頭,可眼睛還是不自覺地看向了單萱,梁博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是同夥嗎?”梁博看著單萱,話卻是問陳五的。
“不是不是!”陳五因為梁博的一句話,差點激動地站起來,“她是我們的客人,跟他不是一起投宿的...”
其實不論陳五解釋什麼,梁博現在更希望的是單萱出麵說明情況。
但陳五見梁博不理會他,急得抱住他的腰身,不讓梁博走,“真的,那位是仙人,救了我們青娘,是好人。”
梁博不過微一側身,陳五就被彈倒在地上,後腦勺先著地,好一陣頭暈目眩。
嶗山跟亡垠過不去,單萱能理解,可她豈能容忍梁博在這裏傷害無辜。“你...”
不待單萱開口說話,那個先前拋下陳五的漢子竟然將天水客棧的男人全都叫出來了,那些人手裏有拿著柴刀的,有拿菜刀的,這陣仗,倒是像替亡垠和單萱出頭來了。
其實他們之所以出來,是並不清楚具體情況,隻知道梁博這些人來勢洶洶不像好人,還意圖對這兩個於他們有恩的母女兩人不利。若他們知道亡垠確實是妖王,恐怕就不會這麼熱心腸了。
“你們再不從我們天水客棧出去,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話的人是阿牛。
梁博都能將亡垠降服在手了,這幾個凡人又怎麼會當一回事,並不理會他們,倒是仰著頭,衝單萱說道:“天倉山酒聖文淵真人的入室弟子,竟然會跟妖王勾結,你猜這事若昭告了天下,你師父在仙界還有沒有立足之地?”
單萱的眸色暗了暗,先前她跟亡垠私下見麵,是她確實不知道亡垠是妖王,那時候就差點受到重罰,全是文淵真人給承擔下來,掌門又多加照拂,這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若再起風浪,她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誰管她是為了救師父性命有求於亡垠,還是因為早就跟妖王有所勾結。
天水客棧的漢子,聽到梁博說妖王,麵麵相覷了一下,這又是妖怪躲在了他們天水客棧,又是十歲小孩子是妖王,怎麼可能呢?
單萱撐著扶欄,輕輕一躍,從二樓直接跳了下來,衣帶翻飛,仙氣十足。
等單萱落地了,阿牛帶著一眾天水客棧的人,全都跑到單萱的身後。
他們都知道亡垠的身手很厲害,先前準備打劫的時候就已經深深體會了,後來又看他以一敵眾,雖然最終被擒,但實力對於他們而言,已是不可想象了。覺得單萱是亡垠的娘親,肯定更加厲害。而他們對單萱又是滿心感激,此時自然唯單萱馬首是瞻。
單萱沒有開口說話,梁博也就沒有說話。
在梁博看來,他現在占據著主導地位,何況當年,文淵真人攔著他不讓他為魯佳石報仇,後來也因為文淵真人不響應,他連討伐妖界的希望都幻滅了。現在抓到了單萱的把柄,等於間接能打擊到文淵真人了,他要好好享受這一時刻!
“我跟她可不認識。”亡垠開口說道:“我說你們嶗山,什麼時候這麼窩囊了,非要扯個女人進來,怎麼?汙人名節很有意思嗎?”
梁博一聽亡垠這話就不高興了,當然更不高興的還有另一個人。
‘啪——’地一聲,那個被亡垠從二樓扔下來的人,衝過來打了亡垠一個耳光。
亡垠那時剛好注意著單萱這邊的情況,毫無準備,雖說這一巴掌沒把他打得怎麼樣,但這奇恥大辱,妖王大人還從未受過,“你...”
結果亡垠一動怒,體內妖力一調動,捆仙索就急速地收緊,“啊——”
這一下子的失控,亡垠差點被捆仙索勒斷了骨頭,痛得單膝跪在了地上,但仍是強忍著,慢慢直起腰又站了起來。
“哈哈——”動手打亡垠的那人看妖王這副狼狽模樣興奮極了,他是梁博的師弟,兩人都是魯佳石的徒弟,剛剛他當眾被亡垠扔出房門,自然想要報仇。
亡垠噴火的眼睛看了看那人,但也隻能忍著。很好,他記下了。
單萱皺緊了眉頭,被捆仙索束縛著,亡垠毫無還手餘地,若是這樣被嶗山的人帶走,恐怕不死也要被羞辱一番。在天倉山瀑布下,半夜會麵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讓亡垠為魯佳石償命,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啊——”一聲蒼老的聲音,隨後是有人的腦袋被木棍敲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