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師父對師兄道:“你我這些都注定一輩子平平凡凡,庸庸碌碌,名聲和不死之身都是強求不來的,做好自己最重要,不要學那大左和小右,初時比誰都積極,到失望了就棄之不顧或者幹脆走火入魔。”
師兄回道:“師父說的是,兩位師弟年歲尚淺,還不明白這些。”
大左和小右修行後,當然明白修煉不死之身確實很難,至於名聲,在天倉山這樣高手倍出的地方想出人頭地也不是他們入門不久的新弟子該想的事情。
起初,大左和小右也曾灰心,想要回家不修仙了,根本沒想到還可以做這等改拜師父的事情,畢竟那對於原師父可是奇恥大辱啊!
但文淵真人天下第一劍仙、天地英雄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為人做事又那麼的與眾不同,看著好像完全不被俗世牽絆,就連掌門之位也是說當就當說不當就不當了。
不是連掌門都換師父了麼!換一個師父,是不是就會完全不同呢?大左和小右很難不這麼想。
以致於後來大左和小右受傳聞影響,立下改拜文淵真人為師的誓言,別人都隻當他們是在發泄情緒,宣泄不滿,原師父自然再難給好臉色給大左和小右看。
也是知道他們不能跟修煉奇才、如今的掌門董捷爾相提並論,所以大左和小右堅持了這麼久還沒放棄。說出口的話不好就那麼收回,尤其看了那麼多人的反應和臉色,更是有種誓不罷休的決心,可真的到可以改拜師門的這天,大左和小右又不可避免的有了這些顧慮。
天倉山從來不會苛待任何弟子,不然千百年來也不可能沒有處死過一個弟子的先例,但辦事尤其是勞煩到長老的時候,從來不是這樣不行還可以那樣。
果然是身份不同,文淵真人的一句話就能解決他們奔波好幾天的工夫吧!
大左和小右想著等他們出了長樂殿的大門,將文淵真人收他們為徒的消息傳出去,他們就更不被原來的師父喜歡了,更別說那些一直暗地裏瞧不上他們甘為文淵真人做牛做馬的師兄弟,所以大左又十分憂心的問道:“師父,除了領衣服和改宗譜,還需要我們做什麼的?”
文淵真人道:“還需要做什麼我也不記得,你們可以問問司衛長老或者金俊錦,會幫你們安排妥當的,不需要操心。”
“那不知道我們今夜應該宿在哪裏?”小右問道。
“長樂殿的空房間很多,你們隨便挑。”
其實,就算大左和小右今天就去找了司衛長老或者金俊錦將一切都解決好了,他們也得回師門跟原師父磕頭謝恩,表現的太過急切更叫原師父難堪了,所以他們今夜定然還要宿在原來的地方。
可問清楚他們被安排在哪裏,也算心裏有了分寸。徒弟隨師父住,在天倉山一直是這樣的。到時候行李搬進長樂殿,拜師就不隻是儀式上的事情,而是有目共睹的事實了。
既然不想喊原來的那個師父為師父了,現在又拜了新師父了,大左和小右當然不想再跟他們住在一起了。可再怎麼不想,也不是說搬就能搬的,長樂殿的房間隨便挑,原師門還不一定好出呢!
“好了,你們去建福閣吧!別在這裏問東問西了,等去了遇到問題了再回來商議。”單萱開口道。
大左和小右還得感謝單萱幫了他們呢!想到天倉山現任掌門董捷爾也是改拜文淵真人為師,而單萱的師父不也正是文淵真人麼?從今以後,他們就是天倉山掌門的師弟了,隻光這一層就夠他們在一眾弟子中洋洋得意了,何況師父還是個了不得的師父,單萱就更是個有爭議的師姐,
“大左告退!”
“小右告退!”
單萱看著大左和小右被她說過之後果斷離開,還覺得有些自責她多嘴了呢!想到她自己當年拜師的忐忑心情,實在不應該打斷大左和小右跟他們的師父談話。
“我去找花袖了,你們慢慢喝,慢慢聊,我會很快回來的!”丟了這句話,單萱幹脆自己也消失了,這樣更顯得單萱‘趕走’大左和小右的多此一舉了!
不過,亡垠和文淵真人樂了個清淨。
亡垠看著文淵真人,而文淵真人自斟自飲,細嚐美酒,千杯不醉的酒量實在恐怖。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亡垠的眼神實在是太直白了,叫文淵真人很難忽略。
亡垠也給他自己倒了一杯,舉杯放到唇間,卻並不想喝,亡垠說道:“你都知道了吧!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