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甚好,芳兒心情大好的命人在園子裏擺下圍棋和茶點,待自己坐落一方之後,笑看著麵前的眾人,溫婉的說道:“你們幾個誰來跟本宮下棋?”
烏蘇嬤嬤、清月、茗煙、小李子和陸爾泰紛紛對視一眼,均不敢上前應化。倒是小李子在看了其餘四人之後,便立刻表態了,挽著身子說道:“奴才雖在娘娘的邊上看了幾回,但腦子極笨,到現在還沒學會,娘娘就饒了奴才吧。”
芳兒笑笑也不刁難,直接允了小李子,緩緩看向其餘四人,耐著性子問道:“那你們四個呢?想好了嗎?”
“娘娘,奴婢是個老人了,反應拙笨,跟娘娘下棋本是榮幸,但若是以此壞了娘娘的興致,那奴婢的罪過豈不是大了,還請娘娘放過奴婢吧。”烏蘇嬤嬤上前說道。
芳兒略一頜首,也算是應允了烏蘇嬤嬤的話,隨後眼睛一一掃過清月、陸爾泰和茗煙。在心中暗自比較了一番,茗煙是一名小宮婢,目不識丁,是她入宮以後在跟隨在自己的身側,雖然勤奮可嘉,人也聰明伶俐,但到底是時日尚淺。而清月自幼跟在她的身側,隨著她一道學習琴棋書畫,這下棋的本領到也是有幾分一二,尚在索府之中,她也經常拉著清月作陪。至於陸爾泰,他出身名門世家,家學淵源,雖然尚未請教,但相信對於棋藝,他也應該略懂幾分。因此當下便道:“茗煙棋藝尚淺,也下的不盡興,今日就免了。至於清月和爾泰,本宮可是難擇其一,你們兩個便自己決定吧。”
芳兒慢斯條理的端起放置在一旁的茶水,緩緩的飲下一口,抬眼便見陸爾泰和清月相視對望,隨後清月則是臉頰微微泛紅,迅速移開了。心裏不禁對清月女兒家的心事猜想了幾分。淺淺一笑,也不出言調笑,見他們二人還是下不了決定,就自徑說道:“本宮瞧你們兩個商量到天黑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幸還是本宮自己選擇一人吧。”她沉吟片刻,帶著護甲的纖纖手指指向陸爾泰,道:“就爾泰來吧,讓本宮見識一下你的棋藝。”
陸爾泰沉聲應下,將手提的佩刀交給小李子,對著芳兒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了句“奴才鬥膽了”,然後便坐到了芳兒的對麵,執起黑子在棋盤上下了一粒子。
芳兒輕輕笑了下,正要執白子落地,便聽聞宮門外響起內侍的高喊,“皇上駕到--”
見陸爾泰迅速起身,拿過佩刀,站立在一旁,芳兒這才緩緩的將白子放回至棋盒中,翩然的徐徐起身,稍微整理了下略皺的衣衫,在見到一抹黃色的身影出現在眼中時,率著身後一幹宮婢太監福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玄燁彎身扶起芳兒,“皇後不必多禮。”見一旁放置著棋盤,淡笑著說道:“皇後好興致,是誰有榮幸陪皇後下棋呢?不會依舊是清月吧?”
“清月的棋藝沒有長進,臣妾早就舍棄她了。現下是爾泰陪臣妾下棋呢,這不才剛開了頭。”芳兒溫和的說著,著奉上新茶的小太監將茶水放置一側,見玄燁亦是坐落在方才爾泰坐的地上,自己便也坐了下來,笑著道:“皇上來得正是時候,就陪臣妾下一會兒棋吧。”
玄燁笑著應下了,將空蕩蕩的棋盤上唯一一顆黑子重新置會盒中,笑意盈盈的看了一眼芳兒,意味讓其先執一子。但見芳兒微微一笑,將白子款款落於棋盤中央,玄燁便接著落子。一來一往,不出片刻棋盒中的棋子越發的少,而棋盤之上則是已經布滿了黑白二子。
玄燁一心下著棋子,一心又狀似不經意的說道:“今兒個下朝之後,鼇拜單獨求見了朕。說是要讓索額圖做兩廣總督,滿足他想要個高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