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歌一愣,從冷雅柔閃閃發亮的眼睛中,他第一次發現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情愫。那是一個小女孩,對一個男人的感覺。牧天歌心虛的移開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這個……這種情況,不到那一刻,誰也無法假設。也許我現在回答說,我會。但是真的身臨其境,我可能會害怕死亡而自保。隻有當我遇到了那個女孩,我真的愛上某人的時候,才會知道吧。”
“那麼……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冷雅柔裝作不經意的,卻仍然小心翼翼的晃蕩著雙腿問。
“沒有。”牧天歌回答的斬釘截鐵。盡管心裏藏著那麼一個人,但他說不出口。所以隻能讓她成為秘密。而且,他也絕對不會向冷雅柔傾訴自己的心事。
“沒有……嗎……”冷雅柔有些失落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搖晃著的雙腿停止了擺動,臉上勉強維持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
牧天歌突然意識到,和冷雅柔的約會是個錯誤。就像冷雨柔一直把自己當作弟弟,然而自己卻拒絕承認這個事實一樣。雖然在自己眼裏,冷雅柔隻是個小妹妹一樣的人物,但是冷雅柔卻未必這樣看待自己和她之間的關係。
牧天歌故意伸出胳膊,特意看了一眼手表,故作驚慌的說:“呀!差點忘了,經紀人通知我今天有個通告,一小時後就得準備了。小雅,對不起,我得先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裏沒事吧?”
“我沒關係的,你有事情的話先去忙好了。”冷雅柔站起身微笑著,搓著雙手,卻覺得無比荒涼。
“那好,你早點回去,別讓叔叔擔心你,我先走了,待會兒自己坐出租車回去注意安全。”盡管知道不能與冷雅柔關係太接近,但牧天歌仍然習慣性的囑咐道。
冷雅柔點點頭,看著牧天歌站起來漸行漸遠,又忍不住小跑著追上來兩步,含笑問道:“天歌……那下次,你什麼時候有空,再一起出來玩?”
望著冷雅柔殷切的眼神,牧天歌不忍拒絕。然而他知道當斷不斷後果更亂。一狠心,含笑說:“最近一段時間估計都會很忙,等我空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你有空多去陪陪你姐姐,再見啦——”
牧天歌與冷雅柔微笑著,揮手告別,走得腳步匆匆,身形狼藉。
他以為自己已經把情緒掩藏得很好,然而,冷雅柔是個自幼就看大人臉色長大的孩子。如若說她的姐姐是冷靜倔強,那麼她就是內向自卑,更善於擦眼觀色。一直以來,冷雅柔和牧天歌約會的時候,都小心翼翼掩藏著自己對他的愛慕。然而……
冷雅柔苦笑,牧天歌大概終究察覺了自己對他的感情,所以才會害怕得逃離自己吧。
她在公園的長凳上重新坐下,鋼鐵的扶手冰冷得沁人,更讓人的心一直寒冷下去。自己就那麼讓人討厭麼?以至於牧天歌知道自己的感情,竟然落荒而逃?冷雅柔咬住下唇,無助的哭了起來。
姐姐雖然得了抑鬱症,雖然過的很不開心,但卻有兩個男人深愛著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然而自己呢?在這世上,除了姐姐和父親愛自己,還有別人愛自己嗎?是不是就像小時候媽媽所說的那樣,姐姐那麼聰明美麗,誰也比不上。哪怕自己再努力,也都隻能活在姐姐的陰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