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解說員仍在喋喋不休的評論著,尼日利亞屬於第三世界國家,新建立的政權之間相互傾軋,貧民百姓民不聊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甚至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下。最可憐的是這些孩子,稍微大一點的,十三四歲的孩子,都被當地的政府強行從軍去打仗了。在大多數地區,中年人都死於戰亂,村莊裏麵留下的隻有老人和孩子,而這些毫無希望的人們,就在等待著死亡的陰影中掙紮著求生。
這本來隻是一條新聞而已,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在不同的地方都上演著不同的戰爭。每一秒鍾都有人死亡也有人新生,這是世界的規則。
所以對於天災人禍,隻要身不關己,大多數人都選擇沉默和淡定。
而冷雨柔看著看著,雙眼裏卻突然間滿溢淚花,顫聲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生活的比我更痛苦。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可這些孩子卻失去了他們的父母親人,甚至連下一頓飯都不知道在哪裏。和他們相比,我還有什麼資格憂傷?”
龍漠軒心裏一緊,生怕冷雨柔會因此更加自責內疚,快步上前,走到冷雨柔身邊坐下,望著冷雨柔說:“不是這樣的,雨柔,痛苦從來沒有等級之分。痛苦的原因有千百種,但痛苦卻是真實的。我知道你失去了孩子很難過,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自從聽心理醫生說,眼淚也是舒緩壓力的方式之一,能夠幫助冷雨柔更快速的走出抑鬱症陰影之後,龍漠軒就時時刻刻想辦法希望冷雨柔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可惜世事不總是盡如人意,他想讓冷雨柔哭,冷雨柔偏不哭。
一直將他當作透明人的冷雨柔這次沒有選擇忽略他,而是直勾勾的看著龍漠軒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想去尼日利亞。”
“什麼?”龍漠軒驚得眉毛一挑。
冷雅柔與牧天歌互相對視一眼,也都神色凝重的走到冷雨柔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冷雨柔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說法,也更加篤定了想法,堅定的說:“我要去尼日利亞,我想去幫助這些孩子。”
龍漠軒震住了。他看著冷雨柔的眼睛,看出她是認真而且堅決的,雖然心裏極力反對,但卻在瞬間妥協了,無奈而認命的點點頭。
冷雅柔卻是驚呼一聲道:“什麼?不可以!姐,你現在這狀態怎麼可以去,而且尼日利亞正在打仗,戰亂不斷……”
“小雅!”龍漠軒沉聲打斷了冷雅柔的話,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鄭重的說:“既然你姐想去,那我就陪她去。”
冷雨柔訝異的看了龍漠軒一眼,剛想開口拒絕,龍漠軒卻看著她,立刻阻止了她要說的話,道:“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你。你一個人去,不行!”
龍漠軒說得斬釘截鐵,冷雨柔知道,這人也是個倔強的性格,說一不二。
這一瞬間,冷雅柔無奈的妥協了。她忽然覺得,姐姐這性格,想到什麼就要做,甚至一刻都不能耽誤;而龍漠軒也同樣說到做到,性格如此相似,大概也是他們彼此之間能互相理解的原因吧。姐姐發瘋,他能陪著姐姐一起發瘋,這個男人,大概也是從心底深愛姐姐的吧。
除了祝福,冷雅柔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而牧天歌在震驚之後,隻能盡快的將這消息告訴方浩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