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飛機上還要死要活的蔣沿溪,下了飛機,一下子活躍了起來。扔下單拐,不順暢的跑在香榭麗舍大道上,感受著異國風情。兩旁風格迥異充滿浪漫色彩的建築,還有大片大片刺人眼的了綠色草坪,湛藍的天,白的雲,大群時起時落白色的鳥。蔣沿溪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十幾歲,像個孩子,無憂無慮,感受著巴黎的如同情人之間月下初吻般的浪漫,她不停的旋轉,歡笑,揮舞著手臂大喊:“巴黎,我來了。“完全不顧忌旁邊那男人匆匆戴上茶色太陽鏡,以掩飾眉頭再次的黑線。
左翼天單手插兜,像個路人甲,漠不經意的走到她身邊說:“我真想此刻不認識你!“然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蔣沿溪在後麵叫囂的聲音,充耳不聞!
“你看,你看,那裏好漂亮,你看,你看,那個小孩子長的好可愛,你看,你看。。。。。。
“今天晚上先住酒店,明天回家。還有,不要拄著拐杖像個跳蚤似的,跳來跳去,同時閉上你的嘴!”左翼天打斷蔣沿溪的話,臉上毫無表情的,酷酷的,攔腰抱起她,扔進一輛黑色的奔馳車裏。
在埃菲爾鐵塔前,蔣沿溪無比幼稚的擺出個剪刀手,纏著左翼天拍照留念,那種女兒的歡樂姿態。怎麼會有人沒想到前幾天還和他勢均力敵,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樣子,這可倒好,一次巴黎之旅,大有把之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之勢,不知道是左翼天太有心機還是蔣沿溪太過天真,太好哄騙。
“不要以為我這樣就會原諒你了喔,回去之後我們還是仇人!“蔣沿溪擺弄著相機,唯恐左翼天得意忘形,好心提醒他。
“我沒有對不起你,幹嘛要你原諒?“或許是好久沒有這麼放鬆,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恬靜閑適,左翼天絕代風華的嘴角竟勾起好看的弧度,燦眸如辰,魅惑眾生。
我們在巴黎,我允許,我們是朋友。“蔣沿溪把相機交給左翼天,重新擺好一個姿勢,衝著鏡頭山清水秀的笑,明媚陽光,燦爛的笑容,競相輝映,左翼天從調焦的鏡頭中,看見巧笑盼兮,恍如仙人的她,竟有些遲疑,這樣的天真無邪,要怎樣的功底才能在三教九流的地方保留下來?這個女人是真的太過簡單,還是深藏不漏?左翼天轉換了手,對著那人,哢嚓一聲,笑靨如花的臉,定格在埃菲爾鐵塔偉岸的身軀之下。
人說,巴黎是藝術之都,是每個學藝術的人向往的地方。這裏的時裝,據說,再怎麼仔細找尋。也不會找出兩件相同的款式。那種深入骨髓的浪漫,讓每個初到巴黎的人從細微的地方,都可以體會深切。
塞納河畔,隨處可見是街頭為人畫像的藝術遊子,專注的表情,細致的入微的描畫,眼睛裏全是對藝術的執著與追求。
蔣沿溪拐著一條腿,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行動不便而忽略任何賞心悅目的景致。早幾年她也學幾年畫,紮著羊角辮,拿著畫筆,一臉的稚嫩,追著一個瘦削筆挺的身影說:“毅哥哥,你看,我畫的小白兔是不是很好看?”少年轉過頭,仔細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畫,微微的勾起嘴角的弧度,眼睛亮亮的,像是童年時把玩的玻璃球,寵溺的撫摸一下她的頭,笑容恬淡,舉止優雅,“小溪真棒,畫的好好喔!”得到少年的肯定,她細彎的眼睛溢滿的盈盈的水氣,轉身跑開“我要拿給媽媽看,她一定…….”少年看著她跳躍著離開的較小背影,修長的手指彈著桌麵。
西沉的落日,金燦的光,把他暈在一片夢幻的光芒中,如同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