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賤男危險,請勿搭訕(2)(1 / 1)

愛吧

文/淺草

這句話戳到了我的痛處。累積的心酸與被踐踏的自尊混合在一起發酵,激得我把鑰匙擲向了程啟航的臉,衝著他吼,把你的破房收回去,順便轉告你兄弟一聲,這婚老娘不結了。

吼聲一落,我掉頭就跑,生怕跑慢了,眼淚會像雹子似的往下掉。

當晚我沒有回家,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整整一宿,哭完了睡,睡醒了哭。孫波的電話打來了十幾個,我一個都沒接。我悲哀地發現了一個事實,即使孫波有了房子,我依然下不了與他結婚的決心。我與他之間,愛情這兩個字,已經不會再閃亮。

程啟航這個援手,顯然伸得多餘了。

就像一場鬧劇,分手的舊話重提,孫波比我想象中要平靜,還發短信過來告訴我,其實他早有了預感,隻是心存僥幸而已。

新房裝修擱淺,學會計出身的孫波一盤算,索性把房子過戶給了程啟航,再把裝修費算了回來,倒也兩不吃虧。隨後,他請調去了外地的分公司,據說前程看好,一過去就升了部門經理。我聽著,像在聽陌生人的事情。

真奇怪,有些人經過你的生命,就像雪泥鴻爪般漫不經心。

同一屋簷下

如果不是在房介中心偶遇程啟航,我還不知道他正麵臨無家可歸的境地。想想也是,這廂新居還未裝完,那邊孫波卻已退租,他自然無處可去。

身為罪魁禍首的我,看著他頎長卻顯得有點落寞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是來登記招租的,隔壁剛剛搬走。

這雖然不是一句邀請,但聽在程啟航這樣的男人耳中,就是邀請了。這廝想到做到,當晚就搬了過來,男士護膚品在衛生間一溜排開,占的位置居然比我的還多。都什麼人啊!

我與前男友的哥們兒就這樣開始了尷尬的合租生涯。許是沒有了孫波打掩護,程啟航的言行倒也收斂了許多。他進了本市一家投資顧問公司,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一個星期都打不上照麵,隻有冰箱裏滿當當的酸奶,餐桌上不間斷的水果無聲地提醒著他的存在。

某種不適應感悄悄籠罩了我,每天心裏空落落的,是因為程啟航不再對著我說俏皮話了嗎?

轉機發生在程啟航搬來一個月之後。

那天,公司客戶送來一箱大閘蟹,辦公室每人分得兩隻回家。我戰戰兢兢拿牙刷清洗蟹腿,還是不小心被鉗住了手指。我叫得歇斯底裏的當口,程啟航推門而入,抓起我的手摁進了水盆裏。萬惡的蟹爪終於鬆開了,但我也付出了血的代價,指腹上被紮了倆小洞。

程啟航買來了藥水與紗布,給我做了簡單包紮,然後宣布我三天不可以碰水。

這怎麼可能?洗臉怎麼辦?我幫你洗,他隨口接上。洗澡怎麼辦?他白我一眼,就不能忍幾天?洗衣服怎麼辦?洗衣機是用來幹嘛的!他一臉鄙視。我指的是內衣褲。他盯著我看半晌,悶聲說,大不了我給你洗。

也終於輪到我調戲了他一回。我咬著唇想笑,臉卻莫名其妙地紅了。

我們互為因果

就在程啟航言出必行地給我洗了三天內衣後,我們成功邁過了那道叫尷尬的門檻,恢複了從前不調侃毋寧死的局麵。

在程啟航被公司正式聘用那天,他請我吃了頓大餐,席間我們喝了兩瓶紅酒,我理所當然地喝醉了。程啟航把我背回了家,但沒有像三流電視劇常演的那樣趁火打劫。雖然我們是幹柴對烈火,但終究還是隔了個孫波,不管他是不是已經成為過去式。

半夜我渴醒,下床找水喝,腳一沾地,發現地上躺著一條蛇。我嚇得尖聲大叫,程啟航衝進來,我直接從床上蹦到了他懷裏,像隻無尾熊緊緊攀著他脖子不肯放手。

直到程啟航開了燈,我才看清地上那條蛇是我隨手脫下的黑絲襪。臉紅的當口,又發現程啟航居然隻穿了條子彈頭內褲。我掙紮著想脫開,他的手卻成了蟹爪,牢牢鉗住了我的腰。說不清是誰的唇先找到了誰的唇,總之次日清晨,我們醒在了一張床上。我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是,要不要告訴孫波?記得程啟航當時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人。

後來,程啟航為了消除對兄弟的負罪感,總說是我故意引誘他。說得多了,我也不再與他爭辯。反正很多果,都是潛意識種下的因。

說不定,我的確覬覦他很久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