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陸含霜做完人流後,盛意心情也很是憂鬱,她一進家門就看見盛恒、秦可娜、蘇銘與蘇奕南都坐在客廳,卻沒人說話,氣氛很是冷凝。
盛意雖然心情不好,但仍擠出了個笑望向蘇銘:“外公,你怎麼來了?”
她話音剛落,秦可娜就將一個信封甩到了她麵前,她隻看了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蘇奕南見她站著不動,冷眸微眯,快步走到她麵前將信封塞回她懷裏,低聲哄著她:“乖,幹媽氣頭上呢,你去樓上等著,等她氣消了再下來。”
以往無數次秦可娜生氣的時候,蘇奕南都是這麼幫她逃脫的,但偏偏前幾日她不忍心陸含霜到處尋人,屢屢追問他喬閣下落時,他都以不知道作答。
她想起陸含霜那蒼白虛弱的樣子,冷哼一聲,胸口積攢多時的憤怒炮竹在瞬間被點爆。
她繞過蘇奕南往客廳走,擦肩而過時,她清楚地看到了蘇奕南臉上那一抹驚訝的神色。
秦可娜見她還敢走過來,怒意更盛,被盛恒攔著才沒衝上前去打她。
“好啊你,越來越大膽了,竟然瞞著我想要去巴黎?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畢業後過一年就要跟奕南結婚,你一聲不吭地就想跑這麼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管不住你了是嗎?”
盛意坦然地迎上秦可娜的目光,這麼多年來受的委屈和怨恨悉數攀上了心頭,倒令她越來越冷靜。
“媽,是你讓我跳舞的。”
秦可娜呆愣了片刻,反駁的話還未出口,她又道。
“當我受傷不想再跳的時候,是媽你跟我說要堅持下去的。當我因別的愛好想放棄芭蕾的時候,是媽你跟我說要堅持下去的。現在我想一直跳了,媽,你為什麼要攔著我呢?”
秦可娜被她堵得說不出話,頓了頓才說:“你想跳舞可以,英國也有世界頂尖的芭蕾舞學院,你為什麼非要去巴黎呢?”
“我就要去巴黎。”
盛意倔強地昂著頭,不願意服輸。她這高傲的姿態徹底將秦可娜激怒了。
“想去巴黎?你做夢!給我留在英國,乖乖跟奕南把婚結了,不然你就別想再踏進這個家的門!”
“不踏就不踏,”盛意望著秦可娜的眼神透著隱隱的冷意,“這是我的人生,不是媽的。從小到大,我都按照媽的意願活著,現在我不願意了。”
“你!你!”秦可娜未料到從小到大都很乖巧的盛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氣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盛恒見她們母子倆吵成這樣,忙擁住秦可娜,又警告地瞪了盛意一眼:“夠了啊,一家人,這說的是什麼話。”
蘇銘也起身安撫般地捏了捏盛意的肩膀,嘴上卻是故作嚴厲地責備著:“就是,怎麼說話的,你媽這麼辛苦生你下來,說你兩句都不行了?”
蘇銘本是為了假意責備盛意,以此平息秦可娜的怒火,卻沒料到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將盛意的怒火全麵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