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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殿下,李淳風帶到!”
正在帳中沉思的李世民,忽的聽到帳外傳來的尉遲敬德的通報。
李世民掩飾掉臉上的神色,朗聲道:“帶進來。”
帳外,尉遲敬德對左右甲士道:“你們,守在帳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領命!”
轉過頭,尉遲敬德大手一推,李淳風身不由己的向著帳內走去。
見這架勢,李淳風已然猜到,這大帳之內的人定然身份顯耀,裏麵很有可能就是李世民本人。
不知為何,李淳風心中一緊,竟也緊張起來。
麵對著千古一帝,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夠以平常心應對吧?
忐忐忑忑、緊緊張張、走走停停,李淳風終於進入了這中軍大帳,進入大帳不遠,李淳風便看到一個偉岸的背影,光看背景便有龍鳳之姿、天日之表。
“見了秦王,還不下跪!”一旁尉遲敬德低喝一聲。
李世民轉身,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個人的心靈,落在這邊的李淳風身上,不知為何李淳風竟然非常自然的跪拜下去。
“草……草民李淳風,見過秦王殿下。”對於這拗口的古代行禮,李淳風仍然極不適應。
李世民想不到李淳風竟然會自稱“草民”,不禁啞然失笑:“李道長請起。”
李淳風低頭站起身來,慢慢抬頭向李世民望去,正眼看去,李世民胡須微卷、身形矯健、英俊而不失勇武,既有漢人的溫文儒雅之姿,亦有如日中天之態。
不愧為帝王之相,李淳風打心底裏臣服。
“你就是袁天罡道長的徒弟,李淳風?”李世民睥睨天下,氣勢完全壓過了李淳風。
要說尉遲敬德在李淳風麵前,尚且可以不被當回事,可是麵對著傳說級別的人物,李淳風打心眼兒裏沒有絲毫不敬之心。
“正是。”
李世民朗聲笑道:“果然名師出高徒,李道長出人意表,將來一定是國之棟梁。”
“秦王抬愛。”莫名其妙的,李淳風也進入了角色,對李世民倒也對答如流。
李世民道:“今夜本王請李道長前來,隻為一事,還希望李道長替本王解惑。”
李淳風一愣,對於李世民這話,他不敢輕易回答。因為李淳風就是再笨,他也知道伴君如伴虎,誰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說錯一句話而身首異處呢?
因此李淳風推脫道:“草民才疏學淺、學藝不精,秦王有事大可喚我師父……”
“本王不問他人,隻想問你!!”李世民的語調陡然提高,臉上神色也變得嚴厲起來,大帳之內氣氛陡然壓抑起來。
壓抑的氣氛,讓李淳風不敢再說後麵的話。
李世民邁步,來到李淳風的身側,他那銳利的目光落在李淳風的身上,道:“今日,本王聽王妃說,白日裏,你教乾兒和質兒一首《風級歌》?本事不小啊?!”
“草……草民在不知那是皇子和公主,一時胡言亂語,還請秦王恕罪!”
“胡言亂語?本王看,你現在才是胡言亂語才是!”
李世民豈是這麼好蒙混過關的?
“說,這首民謠,是不是你師父袁天罡教給你的!”李世民承認風級歌的不同尋常,但他並不認為它的真正作者便是李淳風。
李淳風不敢和李世民直視,心虛的應道:“是……秦王明察秋毫……”
“好,”李世民死死的盯著李淳風,繼續問道,“那你再說一說,為什麼你會叫王妃為皇後娘娘?!”
“啊?”
一旁的尉遲敬德喝道:“李淳風,你可要想清楚,如果白日裏你是在故意戲弄王妃,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罪大惡極!我現在就可以一刀斬了你!如果不是這樣,你就要說出讓王上信服的解釋!”
果然,重頭戲來了,這一下李淳風的腦袋“嗡”的一下亂了,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總不能告訴李世民,說這是自己從現代曆史書上學的吧?
那邊,李世民顯然不想給李淳風尋找借口的時間,“砰!”的一聲,李世民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喝道:“快說!!”
尉遲敬德的“威脅”加上這一聲低喝,如果是對普通老百姓,怕對方早已被嚇了個半死實話實說,但李淳風的膽子,顯然要大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