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鑽心的刺痛讓他幾乎想要放棄,可是他還沒有再見她一麵。
意識渙散的那刻,那人慢下了揮鞭的速度。漸漸地,鞭笞的重量不再落在身上。
他知道,這一陣的折磨算是告一段落了。
“把這個賤人拖去給馬廄的那些老女人好好享用。”
夢到這裏,畫麵轉向司馬府的馬房。
“媽的,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看著都惡心,老娘可不想晚上做噩夢。”
“就是,真是肮髒他娘哭肮髒,那公馬滋味估計都比他好。”說罷幾人一同淫/笑起來。
“你可別說,聽說這小子以前也是個傾城的容貌。”
“那你就把他當成那傾城的貌,看看是個什麼滋味”,李天說罷,撈過一旁的木桶刷子朝院內走去,“上頭交辦的事可就靠你啦,趙仁,咱刷馬去,這草垛子就留給劉嬸子享用‘美人’吧。”
“這群天殺的”,劉進踢了踢草垛上一動不動的血塊,忍著惡心去扒那破布一樣的外衣。一片片早已被血凝固在皮膚上的布條被撕開,少年身下的草垛瞬時被血水浸濕,刺眼的紅色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真他娘的晦氣”,劉進走到水槽便淨了淨手,望了眼草垛上的少年,厭惡地皺了皺眉。
轉身靠著牆角坐了下來,隨即拖下鞋,一股酸臭味頓時融入空氣裏。劉進舒服的哼了哼,便低頭跟那雞眼較上了勁。
半晌,抬頭望了望天,把布巾搭上肩頭,罵罵咧咧朝馬廄走去。
“趙仁,李天,你們兩個王八羔子,還不把人丟出去。”
“享用完啦,什麼滋味,跟姐幾個說說。”
他感到被抬起扔上板車,等到被重重扔下車,強撐的意識終於渙散瓦解。
還好,他為她保住了清白之身。
唇上溫熱的觸感傳來,隨即牙關被強行撬開,這次他再無力掙紮,陌生而苦重的味道頓時充滿口腔。
腥苦的藥汁被灌進嘴裏,上顎被輕輕觸碰,微癢的感覺刺激著他的本能去吞咽苦澀的藥汁。
珠簾碰撞出清脆如流水般的聲音,腳步聲漸漸遠去。
空氣不再是腥鏽的血腥,也不是刺鼻的馬糞味。若有若無的苦味彌漫在鼻尖,枕畔似有似無的淡淡發香讓他的意識一下子清晰起來,掙紮著想要睜開眼,卻感到全身都被緊緊束縛著。
他明白身上的傷是被包紮了。
奮力的睜開眼,突然的光明讓淚水瞬時盈滿眼眶。模模糊糊映入眼簾的陌生環境,像男子的繡房,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投在窗上,映著斑駁的翠影在微風裏輕輕搖晃。
靜靜地聽了會,隻有偶爾傳來的幽幽鳥鳴和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疲憊襲來,任自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