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隱緊緊攥住拳頭,手心裏已經被汗濕了,指甲掐進肉裏,傳來微微地刺痛。
一口氣奔回房間將門栓上,深深地呼出口氣,慢慢鬆開手,手心的紙條已經被揪得皺皺巴巴。他能感到自己在顫抖,紙條上的字跡已經暈開微微的水漬。
安,念。
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盡,背靠著門緩緩滑坐在地,他一遍又一遍默默念著這兩個字。
真好,她平安回來了。
不需要從長計議,不會再漫無邊際,這一次,是她來找他。一切苦難與委屈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他很想笑一笑,卻覺得一片苦澀。該高興不是麼,他很快就能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走,也許今晚,也許明天,不管怎樣,有些人縱是不喜歡,也該去道個別。
墨隱努力扯開一個笑容:“陳新,等我。”
隨即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往唐秋房中走去。
“所以隻是猜測嗎”,唐秋悶悶道。
“嗯,我原認為是一種我沒接觸過的□□,不曾想竟是蠱。”
“他既愛她,為什麼……”為什麼還會給她下蠱呢。
“想來那蠱對自身大概沒有傷害,隻是我與她體內的蠱相生相克,不能……罷了。”青楓說完,微紅了臉看向唐秋:“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該謝謝他的。”
唐秋不置可否,半晌,亦紅了臉結巴道:“那,那,……”
唐秋忍不住朝那潮紅的臉上親了親,緊張地望向她的眼睛:“要不我們,試試?”
“不知羞。”
無限曖昧的空氣急劇升溫,漲紅了臉的兩人越貼越近。
破壞氛圍的敲門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唐秋極其鬱悶地嚷道:“來了!”
“幹什麼這麼大火氣,莫不是我壞了你的好事”,房門被打開,墨隱看著她一雙水蒙蒙的眼睛,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粉色,語氣禁不住酸起來。
“知道就好!”,唐秋賞過去好大一個白眼。
“你除了那些事,就不能做些別的?文與武,你倒是有一個擅長的沒?你隻占著自己的身份不思進取,你有沒有為將來做過打算,你難道不娶夫生子,興家立業嗎。”吼出這一切,自己卻愣住了,是啊,她的未來又沒有他,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啊。
唐秋卻是被這一句話震立在原地。這些年,她隻道不爭自保,可是如果有一天,唐穎不再忍她,她要靠什麼去保護自己保護青楓。自己口口聲聲說愛青楓,可她到底為他做過什麼?青楓出了事,她一點都保護不了他,甚至還要他犧牲自己來保全她。
歎了口氣,青楓翻身下床,安慰地拍了拍墨隱,將唐秋摟在懷中:“你也別罵她,她也很難,她隻是不想傷害任何人,倘若她能文能武,上頭那位未必容得了她,到那時爭起來,少不得又牽扯無辜的性命。”
墨隱看向青楓懷裏,皺了眉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