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得寸進尺了!
這哪裏像是大一新來的學妹,簡直就是個小妖精!她怎麼可以——可以這麼無恥?
像趙學長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會玩遊戲?雖然這款遊戲是那麼的火爆,如果說他是投資者她們倒是樂意相信。但是——就不該是一個玩家。他是神壇上的人物啊。
很抱歉讓她們失望了。
趙興言微微一笑,“好啊,晚上有空吧。”
那個“不要臉”的女孩子臉上綻出來了炫目的笑,帶著天真,語調因為高興而微微上揚:“有空!我什麼時候都有空。”
然後她小心翼翼的戳了下他,眼睛眨了眨,帶著詭異的口吻:“要不——下午不要去上課了,好不好?學長?”
這一次學長沒有讓她們失望,隻是微微的一笑,“這個不好哦。”
因為吃飯和在醫院的耽擱,現在差不多快到下午第一節課了,我想了想,就是回寢室也玩不多大一會兒就要去上美術課了,也不想幹燥的去泡圖書館。轉目嘻嘻笑道:“那學長,上課的時候能不能捎上我一個。”
這女孩子還真是膽大!
興言笑了出聲,“你……”他看了看這雙狡黠的瞳,差點讓口水把自己嗆住。“唔,好吧。學校又不是我家開的,你想蹭課隨意。”
演戲就要演全套。還要盡量配合她。這樣的小心機也是挺有意思的。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過,他想,想的時候心底發笑。不是她們不漂亮,不通情達理,不聰慧伶俐,隻是,他不喜歡罷了。也僅此而已。
中國近代史,拍了拍腦瓜子,忽的想起這門課我也有。我看見一個老頭兒夾著黑色的皮包站到講台,三維立體的電幕冷光映著他的臉有些可怕。底下的同學們大概是因為這張充滿皺紋嚴肅的臉,全部緊繃繃的一言不發,真是不討人喜歡。
“曆史是一件嚴肅的事!”老教授講話的語氣就像是一桶白開水。不是一口不是一瓶,那不夠味兒,非得是一桶不可,喝到不想喝還要死命喝。
隨著老教授開口,有的人繃直了腰,有的人趴下了,還有的人……在刷遊戲。我環視而看,對這些睡著的大爺們表示十分的佩服,忍不住捅了捅興言的腰。“你看。”
他沒好氣地瞪我。低聲對我說:“韓教授乃是數一數二的老古板,他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你別亂動。”
我哪有亂動。
“清道光20年,天幹地支紀年法庚子年,即公元1840年。這一年發生了第一次鴉.片戰爭,西方列強以蠻橫的手段敲開了古老中國的大門。另外,在西北的哈薩克,被俄羅斯無禮霸占,麵積約一百萬平方公裏……”
極不喜歡這老氣橫秋的樣子。每一個字眼滿滿的都是灰,帶著躁動的血腥味兒,黑乎乎的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光。
這其實本身就跟中國近代史差不多,也許他正適合,就像是一個被按到水裏的人,隨著溺水呼吸越來越困難,越來越絕望。
聽著聽著我就趴著了,原因是我實在沒那麼感興趣,雖然因為考學,我可以把整整一本曆史書一字不落的背出來。不過話不能說滿,如果是興言上去講課,我說不定會聽得很認真。
“雅雅,雅雅,下課了!”
我是被興言搖醒的。醒的時候還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軟黏黏問:“唔,言,這是哪?”結果目光不期然的掃過台上目無表情的韓教授,整個人一個激靈。胸腔裏的心髒差點從喉嚨裏跳了出來。
怎麼會?我怎麼睡著了!
台上的老頭兒別有深意的瞪了我一眼,又埋頭看自己的資料。這一眼更是讓我驚心動魄。
我期期艾艾問:“不會——我不會,再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吧。”
興言口氣輕飄飄的,“倒是沒。不過……”他頓了一下,“韓教授大名鼎鼎,你是唯一一個敢在他課上睡覺的人。”
“不可能吧!”我脫口而出。“怎麼可能這麼老實,那麼多夜不歸宿的,這還沒吃中午飯的,不困麼?”
興言表情僵了一下,提醒我:“雅雅,我想你睡糊塗了,這是下午。”
我啊了一聲,猛拍自己腦袋,卻有點暈乎乎的,仔細回憶了一下,再看看外麵的天,瞅瞅腕上的表。嚴肅地對興言說:“我生病了。”
“你別鬧了。”他沒好氣的說,說完卻突然把手按到了我的額頭上,臉色鄭重沉凝。肅穆的如同執行任務。然後整個人的氣息一變,那是我說不出來的急切之感。
然而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