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安頓(2 / 2)

我扭頭看了一眼足夠把我埋起來的被子,隕石真是奉行著拿得多就是實惠的原則。

“要的要的。你在哪?”我急切地說,老臉連帶著一紅。

“在寢室。剛下課。”

這一霎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這有點猝不及防。他怎麼會在寢室呢?想著也許天南海北,甚至在外太空,就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好生生地在寢室。於是就啞巴了。

“喂!喂!你在幹嘛?怎麼不說話了?”那頭又傳來了興言的聲音。

“不知道怎麼說,有點啞巴,你容我想想。”

於是我們一起沉默,然後……然後我就睡著了。這睡的很資本享樂主義,其實是今天這孱弱的身子走了一天我疲乏的不行,大冷天的沒有出汗,說不上灰頭土臉風塵仆仆,但身子骨卻真的精疲力盡人困馬乏。

他來是三十分鍾後的事情,這時候我正好夢抱著棵竹子狂啃,就懵懵地吃了痛,醒了。原來痛的是牙,懷裏抱著他的胳膊,嘴裏卻咬著一個金屬戒指,眼皮子往下,覷了一眼,是個閃閃發光的寶石戒指。

我怔了好怔,興言的臉才逐漸在我的眼裏清晰起來。

“夫人怎麼打著好端端的電話就睡著了,嗬,害的我等了幾分鍾。瞧,這個還喜歡嗎?”他說這話語氣也飄飄了起來,我在仔細端詳這顆戒指,發了片刻呆,然後點了點頭。

他說:“這是海王星帶回來的一塊鑽石,我找人切割了,本來可以做成一個凳子的,但是問了問別人,說結婚是要戒指的。我想了想,便找人切了原石。”

然後戒指就到了我的手心,我再看著他,怎麼甜蜜了一半就沒了下文,隻聽他幽幽地道:“至於戴在哪個手指頭上,我就知道不是大拇指,你看著戴吧。”

我:“……”這可有些為難我了,我不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左手還是右手?需不需要按著男左女右的邏輯?於是默了一下,道:“要不?戴脖子上吧?我看挺流行的。”

我說的信誓旦旦,隻是想掩飾我們兩個都是菜雞還頗有些為難。他的臉綠了一下然後附和著點頭,之後便開始轉移注意力說:“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飯?”

當然要了。我掙紮著坐了起來,不知不覺麻掉了一條腿,一邊揉著腿一邊想著晚上要吃些什麼,想了片刻,“要不……我們去吃小吃吧,A大外麵的小吃街很不錯的。”

他思索了一下,“雖然不是很衛生……正好就當鍛煉一下你的免疫係統了。”

我萬萬想不到吃個小吃也被這家夥說的這麼有理有據,這種不衛生但是挺好吃的小吃我已經不知道吃過多少次了。有時候我自己也奇怪怎麼偏偏喜歡這種小吃,若是論味道的話,其實是不如那些店麵裏的名廚,楊一對我說一分價錢一分貨,甚至會用哲學家的口吻說:打個比方,你是拿三百萬的包包舒服,還是拿三百的包包舒服。並由此引發了我們關於哲學問題的討論,然後他嘴笨,總說不贏我。

最讓我為他感到無奈地是,說急了我不但能上嘴咬他,還能動手打他,而他每每想動手的時候,總是舉起來凶我,凶完繼續舉著。

小吃街人流熙熙攘攘,甚至很難走動,永遠不能低估這種東西的魅力。我看見一個男孩子眼巴巴地看著賣丸子湯的小攤鋪,然後臉色尷尬地走開,顯然僅僅他一人站在紮堆的女生裏實在是太鶴立雞群了些。至於啤酒烤串的地方則人滿為患,大都是男生,我每個地方都想嚐嚐,但是又下不去手,拉著興言擠呀擠的,與之不同的是,楊一每次被我和若雨拉出來總是一副便秘的半死不活的神情,興言則不會,他好笑看著我,問我這個吃不吃,那個吃不吃,然後再翩翩然走開。

結果我還沒說吃什麼,手裏已經拿了幾串冰糖葫蘆,最讓人歎為觀止且無法拒絕的是,他能把每個味各拿一個。

“咦,學弟,是你呀。”

我正在胡亂的瞅一邊嘴裏咬著冰糖葫蘆,忽然聽到興言打招呼,就看到穿著圍裙忙活的宋青雪和臉上洋溢著笑的忙活的手忙腳亂的宋青陽。

宋青陽和他的妹妹同時抬頭,他的目光在興言身上頓了一下然後偏到後麵的我身上,宋青雪則看著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