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輪到我來沉默了,我清楚的知道排名的分量,我不驚訝他們會把南美第一請來。因為想要贏錢就必須賭我輸,接下來的局我會把所有的錢拿來買我贏,西棠夜風一定會繼續買我贏,我現在就是他的印鈔機。那他們隻能賭我輸,賭贏的話賠率太低根本不夠他們翻身。
一分排名一分貨,雖然還有許多的天才隱於野,可傻子都知道大洲第一名肯定不是路人甲乙丙丁!他們與我之前的對手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先前的隊友頂多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隊的選手為了錢而來,而他們則是為了我的命!
我揉了揉肚子歎了口氣,看著站著的一臉凝重的西棠夜風笑了起來,大佬您是擔心您的錢啊。“如果是北美第一就好啦。”我說。
可惜他們的實力注定請不來北美第一的半寂閣下,哎,要是我哥哥別那麼高冷,能把他請來那一定很好玩,想象一下哥哥看到我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一定會氣炸的把請他來的人給劈成兩瓣。
“要不要、我來?”他嘴唇一動,看著我道。
我當時就懵掉了,腦子想了一下他大概是怕我死了,萬一我死了他恐怕以後從殺手秒變成被殺手滿世界追殺。我看著他的臉,也站了起來,神色鄭重地道:“不用。我來。”我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點緩和的餘地。好像我天生不會溫柔是他這樣的刀頭舔血的殺手。
他後麵什麼話也沒有說,目光深深地看著我,轉頭走了。我笑嘻嘻對著他的背影道:“好了,又讓你設計我一次。真是倒黴啊,哎呀呀。”
外麵海灘風光很好,涼風正好吹走臉上紅紅的倦意,四周沒什麼人,我坐在一頂沙灘傘下,拿著筆先胡亂寫了好些,才找回來寫字的感覺,總怕他們拿著信一看看不懂著急。
我開始寫了:趙譽,興言,阿言。想必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不過你不要傷心,人生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總得讓你占一樣。我最大的遺憾不是長命百歲,可惜死得時候算不得了無牽掛,我總牽掛著你,怕你傷心,怕你半夜還不睡身體不好,怕你總是看文件眼睛酸,也怕別的女孩子多瞅你一眼……總之還有好多好多啦。以後我不在了,你找個其他頂好的頂愛你的姑娘娶了吧,白夜、夜雪白她們都不錯的……你也千萬不要怪西棠夜風,是我跟他來的,我欠他錢,幫他打生死局,他有說過要幫我,但是被我拒絕了,你一定不知道我拒絕的時候理直氣壯,其實心裏都快哭了……
我寫了好多,還有給爹媽的話,活到我這個境界,不需要立遺囑,隻需要寫遺書。一邊寫一邊擦著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西棠夜風又陰魂不散的過來了,我抬起頭看著他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曬太陽海風太大眯了眼?嗯?哼?”
他笑了笑沒說話,這難得的笑意讓我更難受了。將手中的幾張紙遞給他,“以後……有機會,你幫我交給……我丈夫。”
他愣了一下,接了過去,我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連擺手,“別……我再寫一個。很快就好。”
這張紙上字跡潦草的寫道:我喜歡上別人了,跑了。
然後瀟灑地遞給他。
他掃了一眼,站在沙灘上看著我,一時我臉上滿是燒紅的尷尬,他對我說:“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溫柔的、人。”
“哈哈哈哈!”我大聲笑了出來,“原來沒有對比就沒有定義啊。你說得對,這世界上大概和你相比,我是很溫柔的人了。”我笑完看他表情依舊平淡,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傻乎乎的。
大海的波浪一陣一陣的打來,我們站在這裏看著彼此也不再說話,我帶上帽子,防止風吹亂我的頭發,他的頭發則在風中東西狂舞,我下意識地往他腰間瞅去,無形中似乎有把刀佩在腰間,磅礴的刀意隨海風翻卷,來回漂流衝入天地之間。他是最強的刺客。
再看他也隻是一個麵色偏白留著長發很俊的青年。我們看著彼此,輪到他說話了,他說:“你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