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分都不會給你,你最好在我與你為敵之前滾。”
“嗬,真是燒傻了。你應該想的是怎麼求我才能多活一會,至少現在我沒動殺了你的心思,難保西棠夜風不會第二次出現,你還是多費點心思想想如何自保吧。至於你這些無聊的小孩子把戲,不會對我有用的。當然,你大可以和爸媽打電話,看看誰會相信你所訴說。你看,連你對我的否定都是我親口告訴你,你指望我會告訴其他人,還是指望死人會泄密?讓我看看你的掙紮吧,我已經很久沒有過敵人了。”
他擦我的身子走過,決絕的姿態,真的,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怎麼掙紮能逃離?還是後悔過去沒有一死了之,這樣比苟且還不如的活著,什麼驕傲與自尊,在龐大的設計裏被踐踏的一文不值。
這裏我一刻也不想呆,我怕我會忍不住拿起尖刀,我恨地想在他的神上捅幾個窟窿,卻又害怕傷了他。這裏沒有我的衣服,穿著他的衣服顯得有點大,可是總比不穿強。
“你幹什麼?”
“我不想呆在這,既然你看見我隻有厭煩,那我出去好了。”
“我對你說過我看見你很厭煩你?”
我內心抓狂卻極力保持平靜,憤怒的想把世界摧毀卻獨坐深淵。
以前年少氣盛,最容易將自己熾熱如火的情感噴薄而出,無所保留不屑周圍一切人的目光。恨不能剖開胸膛,讓人看看這心有多真,恨不能讓人立刻知道自己的感受。現在不會了,我終於明白那些感情都是動物情愫的衝動,愛情就是把倆人的名字寫在本子上,七八歲玩的把戲到十七八又玩了一遍,實際上人就是為了活著,舞台的燈光太亮就刺眼,想要看清,最好先下去。
“你真的很讓人討厭。”
“出去找誰?找宋青陽嗎?你倒是忘了你的身份,我們結了婚,你現在可不隻是你鍾離雅雅了,你別忘了你多的身份,你應該叫趙夫人。”
我靜靜看著他,手從門的把手上鬆開,“趙譽!我求求你,求你不要說了。我怕我會忍不住動手。”
我很少會喊他趙譽,他在我的記憶裏一直叫阿言,從小到大一直叫阿言,撒嬌的時候可以叫興言哥哥。現在,伴隨著喉嚨的抽搐連這兩個字我都說的喑啞。
“好,不說了。現在吃藥回去睡覺。”
他看著我用審視犯人的目光看著我把藥吞下,然後看著我躺下,藥裏帶著安眠的,很快我就眼皮子打架,人事不省的睡著,隻是夢裏一直不得安寧,趙譽反複冷笑,那樣無情的臉龐看著可怕,所有人的都在他的設計中,為了錢財無所不用其極。他不是代表著正義的將軍,而是黑暗的王者,西棠夜風要聽他的命令,他黑心黑肺用手段殺很多人,後藤君陰險狡猾臉慢慢變得驚恐,D威風凜凜獨裁一切在看到趙譽時卻嚇得瑟縮……最後他對我說:你對我沒用了,去死吧。
我驚出一身冷汗,卻怎麼也醒不過來,我明知道這是夢,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趙譽疲憊地揉了揉眼,盡管能推掉的會議全部推掉,複雜的財富核準盈虧計算,還有近期的收購都忙的不可開交,夜雪白那裏談的還是算為順利,隻是醫療機構的擴張早就達到了極限,他與鍾離大少談過多次,結果卻不甚滿意,如果再尋找不到突破口那必須提前執行計劃了。眼前的沾滿A4紙一頁頁的蠅頭小字多的令人眼花繚亂,厚的令人絕望。他已經背下來很多,但是還有更多。
“你這是癡想妄想,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事。”這是人類認知最權威的麥克斯沃特教授看到這些東西驚叫的話。
可不試試怎麼知道會不會實現呢?所有人都說她沒救了,羅斯博士早就下過了定論,當前醫學無法挽救,可不還是被他偷天換日了?如果他救不了她,這世界上還有誰願意為這件事而抵死努力,隻是,現在他沒太多的時間了。
他甚至連想怎麼安排以後都沒有時間,但有一點他考慮的很清楚,那就是他要是死在她前麵就必須讓她足夠堅強去麵對這個世界,沒有仁慈的世界,這是安排西棠夜風的用意,如果她能像夜雪白一樣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直接清除,那他就放心了,可她竟然善良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