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醒了。”小白順勢也坐在了床邊,少君在左手,小白在右手。
我豪氣幹雲地道:“沒問題,既然我醒了,我們三個就能把別人揍得落花流水。”
“其實,也不用把別人揍得落花流水啦。”少君小聲道,雖然覺得我這個FLAG不錯,但為人還是要含蓄一點的。她笑不留齒,漂亮的同時我怎麼感到一股令人感到寒冷的涼意,於是我往小白靠了靠,聽少君又道:“不用落花流水,滿地找牙就可以了。”
稍稍精神好了些,我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裝修的很講究,遠不是書院寒酸的獨棟小院可以比擬,房間空蕩的嚇人。
“這裏是哪?”我問道。
“雪國皇宮。”
如果鹹魚有了夢想會是什麼,當然是一條有夢想的鹹魚。
此刻我這隻鹹魚眼神眨呀眨的,覺得有夢想是件好事。以前總是做夢想去皇宮裏轉一轉,怎奈中國沒有皇宮,隻有故宮。但過分的表達的出自己的想法會顯得沒有禮貌,何況作為一名尊貴的傳奇鍛造師。
“鍾離餓了嗎?”
“餓啦。”我毫不臉紅地說。
“那就一起去吃飯吧。”
少君泠泠笑出聲,我發覺她不穿著男裝到處跑,就不會總板著一張臉,做出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其實笑容也多一點。她容顏不俗,站在冰雕玉砌的皇宮中,一身玄衣煞是搶眼。
一路走過,這座皇宮中並沒有其他人,一切動植物也絕跡,仿佛是盜墓遊戲中失落的宮殿,隻有墳墓一般精致絕美的冰石。浮雕上雕刻著神態各異的魔獸,許多是我沒有見過的樣子,雕刻的甚至逼真,似乎透著石頭冰冷凶悍地瞪著我。
“不要看太久。”小白似笑非笑地從我眼前經過,然後繞到身後伸出手掌遮蓋住我的眼,隻依稀從指縫裏瞥過一道流暢的線條,“如果你看燕山的雪雕……”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走了。我跟在他的身後,腦子裏不知道出神地想著什麼,隻依稀記得是挺久遠的東西,夢裏仿佛見過。
好像真的是有一隻雪雕來著,我記得我有一隻會飛的坐騎,好像是誰送給我來著?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也許這個雪雕是雕刻的雕?我快步跟上,愉快地和少君、千冥吃成一片。
今晚月圓,來自各路的高手彙聚雪城,皇宮要舉行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千冥和少君都會很忙,為了避嫌不添亂,吃完飯之後我告辭先回了書院,腦子裏想著冷清的雪宮“萬國衣冠拜冕旒”的情景將是怎樣的盛大。
然後從戒指裏掏出一壺順出來的酒,小腿提拉在雪城陰暗的城牆上靠著石牆自飲。
“哥哥在這裏飲酒作甚?”不知道什麼時候,城牆上風緊,突然有人出現在我的身後,聲音清淺地問我。
眼瞎啊,我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我正自心頭誹謗著,扭頭看去卻見背後這人竟然是葡萄。
我對她招招手,讓她坐我身邊。沒想到真的在雪城遇到了她,雖然未免巧合了些,但是世界本來就如此小。
她坐了下來,我回答她剛才的問題。說的不甚清晰,甚至有點糊塗。撓撓頭道:“我可能是喝酒喝壞了腦子吧,一覺睡醒好生糊塗,總覺得忘掉了什麼東西。”
“忘掉了東西?”
“是的吧?好像是挺重要的。”我苦惱地托著腦袋,一邊兒很兄弟很流氓的攬著葡萄丫頭,這丫頭長高了不少,看來最近吃好喝好。
“是東西呢……還是記憶呢?”她微微皺眉,聳動著鼻頭。“喝酒傷身,哥哥怎麼還喝酒呢?”
“可不喝……傷神呐。”我寂寞地歎息,晚間城牆封閉,不見有人往來,隻見遠處燈火憧憧。刺骨的凜風呼呼的吹,好在對我而言問題不大,我握住葡萄的手,盡量也讓她暖和一點。
心底怎麼會有些寂寞的情緒呢?還是我太敏感了些,傷春悲秋,見了落雪就傷神呢?我呼呼灌了一口酒,特別辣喉嚨,到了胃裏麵點火一般的暖,我眯著眼看,怎麼也看不穿城牆外的黑。
“我覺得……哥哥不是想喝酒,哥哥可能是想睡一覺。”
她這個提議真的很好,可是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困意,眼睜地大大的,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森林野貓魔獸。
“如果哥哥感到困惑的話,我知道有一個東西能啟示哥哥。”她撓撓頭說,“不過,我要喝一口哥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