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麵試都結束了，房間中充滿了失望落魄不甘的情緒。
即使是自己所學科目頂級的天才，麵對第二關這種近乎胡來的題目，也隻能眼巴巴地束手無策吧。
心中有些緊張，不自覺便雙手握在一起，牙齒輕輕咬合著。倘若是失敗的話，我是沒有機會再去等著的，一想到他現在什麼都忘掉了，什麼都不知道，成了被囚禁在頂樓的白癡，內心便抑製不住滿是憤怒的情緒。如此，指節微微發白。
黯然想到最後一題，那幾乎算是在耍賴吧！即使是身後擁有世界頂級的團隊，怕是麵對極為苛刻的繪圖之後再來一道分值高達四十的《改進設計》也會有一種被人陰了的吐血衝動。
最致命的是，用人部門有各種理由不要。第二關考試後明顯針對的作弊檢測就是最好明證。
可是我沒有任何辦法，一想到興言與我同一地理定位，就在我的頭頂，雙手恨不能握成拳不顧一切的衝上去。
然而不能，他已經不知道我是誰，這才是最無力的。坐著那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牆上掛著的電子鍾腦海一片空白，眼前擺放地豐盛的瓜果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品嚐。
“很抱歉，各位前來的麵試者，本公司決定錄用蔡何麟先生和但吢先生。其他人可自行離去，麵試費用將會打到各位的卡上。”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吧。
口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緊握的雙手也鬆開，失力感襲來，想要說些什麼喉頭卻幹澀難言。如果是一般的女生恐怕已經要哭了。
“等一下，這位女士麻煩留下來。”
剛走到門口的我疑惑地扭頭，周圍往外走的其他應聘者也紛紛駐足。
“我嗎？”
在我後麵同樣進入到最後一輪的女人懷揣驚喜的問。
“不，你後麵的那位年輕的女士。”
赫然反應過來原來是我，心髒怦怦跳。聽叫住我的人道：“請稍作等待，人力資源部部長要親自麵試你，但是現在部長先生去開例會了，估計要等到九點。如果不麻煩的話，可以到員工休息區休息。我們的設施都是按照九星標準，當然，您也不需要擔心任何花費問題。部長開會結束我們會通知你的。”
工作人員引導著我過去就走開了，其實這裏我是知道的，且不說腦子裏實時的塵世ＡＩ，這裏我也曾經來過的。站在星之海下，瞭望城市之光，躺在心愛的人身邊，這裏的一切我都了解。
無論是空中花園還是帶著秘密的電梯我都來過，無論是別出心裁的早餐還是異常珍貴的茶果我都吃過。
安靜中夜幕渲染，從休息區走到空中花園，安靜坐在秋千上，看著整個城市跌入黑暗之中。看看表，時間已經過了約定的九點，十點也過了，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耍了，看不慣又找不出作弊手段的部門長官用這種討厭的方式來戲耍我。
時間昏昏過去，意識漸漸迷蒙，直到坐在秋千上的身體失去平衡一頭跌落在地，匆忙間的疼痛的腿和因做出下意識反應而被秋千編繩擦傷的胳膊通紅一片，滲出的血讓我瞬間清醒。然後看著眼前的黑暗竟然暗自好笑，什麼時候開始，我不再怕天黑了。
已經……十二點了。
即使是再長的會議也該開完了吧？捂著腿站起來的我竟然生不出半分憤怒的心情，就算是被人看笑話，也在這裏等吧。我等著別人來毫不留情的羞辱我，我這個作弊的投機分子。隻要能讓我留在這裏有接近他的機會就可以。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呢？”
“啊，董、先生……”
過於震驚的話從後方灌木叢響起，扭頭看去的時候就看到後麵穿著筆挺西裝站著的中年男人，我若無其事拍拍衣服上的褶皺站起來。
“我問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再次響起的強勢話語讓我好奇扭頭，隻是隔著灌木看不見，那人說話的聲音很是沙啞，想來這應該是上司在非正常時間抓到了沒有做好事的下屬吧！
“額……觀察這位姑娘，麵、麵試考核。”
“人事部部長？”
“不……我、我是人力資源部部長鄧少旗。”
我的心還沒有壓抑住草擬嗎河蟹，灌木叢已經被撩開，而後男人推著暗中觀察部長跨了過來。我保持著撩裙子遮傷口的姿勢，傻了。
手指顫抖，肩頭聳動，竟然抑製不住淚水流出。腦海中的塵世ＡＩ此時緘默不語，用腳趾頭想也是多麼費心費力營造出無數巧合才有的這麼不可能的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