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在木偏坳見過郭蕭柒之後,失魂落魄般的回到木屋,想起剛才郭蕭柒所說的一切,心裏難過得要命,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雨滴般,一直往下流,甚至哽咽到不能自己。沒想到十年之後的見麵竟是如此不堪,一切一切都不過是一場空。李婉兒越想越不能自己,感覺天旋地轉,身體脆弱的似乎要不堪一擊。
緩兒從後院修煉完“有影無蹤”的法術回到正屋,隱隱聽到一絲細小的哭泣聲,原來是婆婆在哭,第一次看到婆婆失魂落魄般的臉龐,有些詫異,婆婆,你怎麼哭了?
沒事…李婉兒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拭了拭眼淚,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心裏雖然這麼想,可李婉兒卻因情不能自己,肩膀還是伴隨著抽泣一顫一顫。
婆婆,你是有什麼傷心事?李緩兒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十幾年來,她幾乎沒有看到婆婆哭過,雖然很多時候她的臉龐是憂鬱的,或者是嚴肅的,但像這樣不能自己的哭泣,卻是第一次見。
李婉兒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哭得被緩兒看到,有些答非所問道,緩兒,你是不是覺得婆婆很傻,這樣莫名其妙的哭。雖然無數個夜裏,都在傷心,淚水不知打濕了多少次枕巾,可那都是默默的不為人所知的流下的眼淚,今天好像有點失態了。
婆婆,緩兒知道你心裏一定有很多苦痛,是緩兒並不能去切身體會的,可是看到婆婆這麼心痛,緩兒也覺得難過。
婆婆是有些刻骨銘心的苦痛,這麼多年,它就像一把尖銳鋒利的刀子一樣,一寸一寸的割著我心頭的肉,一刻也不讓我安寧。我的心,早已支離破碎。
是什麼心事讓婆婆如此難過!婆婆如果你願意說出來,緩兒可替你分擔些。李緩兒心疼的看著婆婆。
婆婆努力的平複著心情,沉默了好一會兒。想要說又總是欲言又止,那些心理的壓抑,她很少向人傾述,緩兒跟她生活了這麼久,她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可是此時的情緒就像開了閘的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以前,我們月魔派還一派繁榮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男孩子,我們是師兄妹,他是我第一個認識的男孩子,也是我所一見鍾情的男孩。日子越久,我的心就越依戀他。那時候,他也喜歡我,我們兩廂情願,在這月魔山上習法術,讀書練字,無憂無慮,非常的快樂。在我們感情濃度最好的時候,他甚至發誓要娶我為妻。可是,這件事至今變成了一件憾事,甚至是一件恨事。
那個男孩子是不是就是我送藥給他的那個男人?緩兒心思敏感,婆婆一說,她立刻就能明白。
婆婆,你跟他怎麼會變成一件憾事,甚至是一件恨事了呢。
有一次,我和他下山去市集,他遇見了一個女孩子,他和那個女孩子一見鍾情,甚至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最後他寧願背叛師門,也要隨那個女孩子而去。
這...真的是太過分了,他明明說好要娶婆婆的啊,怎麼能出爾反爾呢。李緩兒生氣得跺了跺腳,心裏氣憤難當。
所以說,男人的諾言不能輕信,緩兒,你千萬不要輕易相信男人的諾言。他們的甜言蜜語隻是想哄騙你一時,他們的心就像我們這森林裏的天氣,說變就變,不知道哪天他們就從陽光變成了雷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