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2)

“哲……”桑柔脫口而出,立刻想起他曾冷漠地禁止自己這樣親昵叫他,臉色一暗,隻能抿著唇注視近在咫尺的英俊麵容。

原哲壓在她的身上,高大的身軀有些沉重,聞得這聲呼喚,他微微一僵,隨即攤開雙臂將她抱在懷中。桑柔努力想挪開點身子,他的體重實在給人太強的壓迫感,快無法呼吸了。

“你這個騙子!”他突然有些忿忿地說著,一落聲,低頭往她唇上便是一咬。

“哲……”桑柔又一聲反射性地脫口而出,說完趕緊咬住了自己的唇。這樣的原哲她不曾見過,烏黑的睫毛半覆著一雙深沉幽亮的黑眸。她永遠記得這雙黑眸曾經多麼漂亮,多麼溫柔,此刻的他不如白天清醒時那樣深沉,卻呈現一股特別的魅力。他盯著她,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間,微熏的呼吸吐在她的唇上,又是一句低咒:“你這個可惡的女人……騙子!”

桑柔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一動也不敢動。看他模樣,大約是喝了不少,平日的斯文全然不見,桀驁的氣勢迫人而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有著做酒鬼的經驗卻毫無應付酒鬼的經驗。

“原哲……你讓我先起來好不好?”

“你想逃走?”原哲才剛稍微合上的眸子立刻睜了開來,射出兩道冷冽的銳芒。

“不是……你喝多了,我去給你泡杯茶……你休息一下好去衝個涼……”桑柔說得有些喘息,胸口用力地起伏著。

“不用了,我就喜歡這樣壓著你……”說罷,身子還故意惡劣地往下一沉,兩人的身軀更加不留一絲空隙。他半睨著眸子注視著她,滿意地看著那張臉蛋驀然慌張地發紅。

以前聽人說,喝醉酒的人千姿百態,有的醉了半聲不吭,回家倒頭就睡;有的偏喜歡發酒瘋,滿嘴胡言亂語;有的醉了格外壯膽,清醒時不敢說的話全一股腦兒說了出來;還有的大約像原哲現在這樣,半醉半醒間把藏在骨子裏隱性的一麵都引發出來了吧!

如果現在問他一些心裏話,不知是否能得到真心的答案呢?桑柔抿緊唇,試探道:“原哲……你為什麼願意跟我結婚,還立下三年契約?”

從天橋重逢,對上他毫不掩飾的冰寒黑眸時,她就知道當年將不能說出口的愛,對他造成的傷痛依然存在。她傷了他,他恨他。她不敢奢望答應征婚啟事是因為他還愛著自己,七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也可以將青春年少時純情的愛變成偏執的恨。

盡管如此,恨也罷,痛也罷,她仍想親耳聽到一個答案。原哲黑眸一閃,抿起了唇,提起征婚之事他就怒火上揚。不願承認,連日來懸在心口的感覺叫什麼?那是恐懼與慶幸的矛盾情緒同時並存。不敢想象,萬一……萬一不是他湊巧回國,尋找商機時看到了那條啟事,今日她是不是已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我一直在想……你與我結婚的理由是什麼?”桑柔非常想立刻就得到答案。

“你以為呢?”他不答反問。

桑柔小心地看著他,他們相隔如此近,近得可以清楚感覺到彼此的呼吸與心跳,為何又要像敵人一樣猜測防備著對方?

“我問你……你又為什麼要征婚?那五十萬用來做什麼?”原哲語氣中透過不易覺察的危險,他也一直在尋求答案。

“我……”桑柔咬住唇,眼眶中突然畜滿淚水。那眼淚來得又猛又急,近段的委屈與辛酸不容她故做堅強,就頃刻間占領了意識。不!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他的憐憫,吸吸鼻子,她的聲音有些低啞,“我跟朋友合夥做生意……不料她連夜把資金全抽走了,隻剩下一堆債務,我被逼得無奈……”

“shit!五十萬!五十萬就值得你出賣婚姻嗎?”原哲抬起頭,抓起她的肩不禁搖晃了兩下,有些咬牙切齒。一直以來,一直以來就隻有這個女人能將他氣得喪失冷靜,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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