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聞言,逐漸變得麵無表情,聲音也冷了下來:“原哲,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含著金鑰匙出生,過著天之驕子的生活嗎?你以為五十萬是個小數目嗎?你以為不用付出錢就可以到你口袋裏來嗎……你不知道錢可以逼死人嗎?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隻會過你公子爺的生活……”
想到慘死的爸爸,半瘋半癡的媽媽……桑柔看似冷靜,胸間卻有一把烈火在燃燒,攪痛了五髒六腑,臉蛋也慢慢發紅。奇怪的是她一邊說話,剛才的眼淚卻一絲絲逼了回去,除了忿意不見半點哀色。
驕傲如此的桑柔啊,倘若不那麼固執,不那麼倔強,或許她也可以柔弱地伏在心愛的男人懷中痛哭一場。可是,一想到可能遭受的同情與鄙視,一想到他可能不再在乎自己的心……她硬是將一切吞了回去。如果他們還是當年的青春男女,那時她還會撒嬌與賴皮,他還在全心全意愛她,那麼,她可能會與他分享自己的憂傷與悲痛……
可是現在,她隻想重新確定他的心而已。原哲極力壓抑著沉默了一會,回答地無比深沉:“你覺得我就是這樣的嗎?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與你立下三年婚姻契約嗎?”
他是一出生就家世優越,但軍人出生的父親從未寵溺過他,反而處處要求嚴格。當年父親被冤枉入獄,家裏資金調查時被凍結,與母親四處找人,他也飽嚐過人情冷暖。七年異國他鄉,更是體驗過多種生活,她以為他真是隻懂瀟灑與揮霍的公子爺嗎?
突然,桑柔撇開臉不想看他,她不想知道答案了,至少現在不需要!她的心口好疼,好緊,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大力捶著他的胸口使勁掙紮起來:“你起來,你給我起來……有話讓我起來再說!”
“不……我非常喜歡現在這種姿勢來說。”原哲固執地將身子再次往下一沉。
“我不想!”桑柔喊了出來,雙腿一瞪又被他緊緊壓住。她漸漸睜大眼,柔軟的身子敏感地發現腰間被某樣又熱又硬的東西抵住,頓時臉蛋更紅,熱血隻往臉上衝。她並不排斥與他親密接觸,也該開心他能對自己產生欲望,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她卻恨不得一腳廢了他,何況她真的被壓得太緊,快要窒息而亡了。
雙手不得不扶住他的肩膀,大口地吸著氣道:“原哲……我不要跟你繼續談了……我快要沒氣了……”
“沒氣嗎?別急……”原哲不假思索地低頭堵住她的唇。雙臂更是用力,將她纖細的身軀緊緊擁在懷中。他的確喝得頭重腳輕,但還不至於理智全失,自進屋看到桑柔的刹那,體內立刻掀起強烈的渴望,隻想將她擁入懷中,而她剛剛一番話更是讓人激情與憤怒一同燃起。
或許是酒席間想到自己進高氏的最初動機,或許是想到她傍晚打的那個電話,或許是她那天說兩人可以重新開始,又或許是一進門她在孤獨落寞的身影,更或許是她剛剛不經意觸動了他心口的傷疤……總之,就是該死的!他原哲就是個沒骨氣的家夥,這麼多“或許”隻表明自己再怎麼冷漠、再怎麼忽視、再怎麼決心報複,仍抵不過一顆被騙得傷痕累累……卻依然在乎她的心。
他為她掛心,為她憤怒,為她激狂,酒精讓半醉的男人徹底拋卻了理智。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如絲的秀發,捧起她的臉,吮吻從嘴唇逐漸向她細膩的頸子延伸,越來越熱烈,越來越激狂,像要發泄心口反複糾結的矛盾,突然大手向下,急切地扯開她的睡衣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