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道聖旨引得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戰士們喧嘩不已。
“怎麼會是他呢?”
“聽說她的母親是洛清瑤洛將軍!”
“難怪啊,長公主頗有洛將軍當年的風範。”
“是啊是啊,等她成了鎮南大將軍,在南境,位份可是高過我們臨淄王呢。”
在眾喧嘩中,白倉庚則是微微蹙眉而後淡然一笑“兒臣接旨!”
說著白倉庚站起,而所有將士,包括剛才宣旨的將軍也是跪地對白倉庚俯首稱臣。
“參見鎮南大將軍!”
“諸位請起!”
就這樣,白倉庚成為了南境的大將軍,實際上就是白羌南境王了。這是她第一次掌權,但卻不是唯一一次掌權,因為她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況且她如今的掌權尚受人製約,比如白羌皇帝。白倉庚自知其中利害,在取得勝利後的第二個晚上,大部分將士都回山海關休息時,她依舊憑著微弱的燭火在房中苦思。
房外傳來敲門聲“庚兒,睡了嗎?”
“還沒,進來吧。”
秦九思推門而入“怎麼不好好休息?”
白倉庚搖了搖頭“把門帶上。”
“哦”說著,秦九思關了房門“怎麼了?衣服心神不寧的樣子?”
白倉庚給秦九思倒了杯茶“阿九,你就陛下封我為鎮南大將軍的事情怎麼看?”
秦九思坐下,微微蹙眉“我也覺得有些蹊蹺,按陛下多疑的性子,陛下斷然不會對貴妃和你的戒備。可她如今又給你兵權?”
白倉庚點頭,有兩種可能“第一,陛下想先給我兵權,而後找個坑給我跳,讓我犯下大錯,而這大錯定然是牽扯三軍將士性命的錯誤,然後再殺了我。可我是陛下的女兒,可也隻是女兒,他若想殺我大可不必廢此周折,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他忌憚你的勢力,若是直接殺了我你一定會跳出來救我,到時候陛下這明君的名號可就不保了。所以如果他是在謀劃的話,那勢必會牽扯到你,就像那大冀國君對並州王的忌憚,陛下對臨淄王的忌憚亦是如此,如今你父王去世了,你要倍加小心!”
秦九思點了點頭“確實,還是你想得周到,那另一種可能呢?”
“另一種可能,就是若疆城內如今危機四伏,陛下很可能是要讓我壯大勢力,好讓我有一天在居心叵測的人謀反時,可以帶兵回宮清剿叛亂。”
“嗯,你母親半生戎馬,想來陛下還是信你幾分忠心,這的確是兩個看似相悖卻又不謀而合的可能。”
白倉庚歎了口氣“所以啊,阿九,接下來幾年,我們可能就要在這南境獨自麵對黃沙,整日灰頭土臉地訓練士兵了。”
秦九思笑道“許久不見你這個樣子了,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在宮裏呆久了,腦子都呆壞了,成天皺著個眉頭。”
白倉庚揮了揮手“別拿我打趣,接下來還有我忙的,我要休息了,明天記得叫我起啊。”說著,白倉庚就要往自己溫暖的床上撲。
秦九思抓住白倉庚的手“庚兒,抱歉那天我沒把我心裏話說給你聽。”
白倉庚腦子忽然清醒了,精神抖三抖,他,他是說那件事情麼,該不會要表白了吧?這麼突然?
秦九思看著白倉庚的眼睛“庚兒,那時候闔火陣並沒有讓大冀軍隊元氣大傷,我怕我護不了你一輩子,怕我若是戰死了,讓你一個人守著我們的諾言,對你來說很不公平。所以說了違心話。”
白倉庚挑了挑眉“那”說著用食指指了指秦九思的心髒處,“那你的真心話是什麼?”
“庚兒,不管陛下信不信你,這些年我們先在南境壯大勢力,等有一天我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後,我們回到若疆城,拜過你母妃的靈位,再堂堂正正地成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