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英一邊穿衣服,就一邊聽著老婆挨個兒叫,“順傑,順林,順全,順華,順琴,起來吃飯嘍。”
高的矮的大的小的這就一個個出來爭著搶著去茅房,爭著搶著洗手洗臉。一個茅坑,一個洗臉盆,被他們爭搶的笑死人。王玉鳳就說:“大的讓讓小的,還當哥哥呢,就不知道讓讓弟弟妹妹。”
很明顯就是說張順傑呢,他瞅著嫂子一個勁兒直笑,笑得王玉鳳心裏發毛。這個壞小子,想什麼呢?不會是昨晚聽牆根了吧?張順傑看到嫂子鼓脹的前胸,就想起哥哥吃不夠的兩顆葡萄粒兒,要是給他也吃幾口,不是美上天了?再有,就更是邪乎了,他想偷偷跟著嫂子去看看她是怎麼尿尿的。
王玉鳳覺得張順傑總是衝著她笑,匆匆忙忙吃了幾口飯,她先回屋了,稍後,張順英也跟進來,“你吃飽了?”她說:“不飽,你們家老二總是衝我笑。”
“衝你笑怎麼了?總比衝你哭,衝你甩臉子強吧?真是的,順傑就是愛笑,衝誰都一樣。要是他不衝你笑了,就是說你惹著他了,他很生氣了。”
“真的?我就怕是惹著他了,他生氣了,才衝我笑。笑裏藏刀的笑麵虎更可怕。剛才我說大的不讓著小的,他是不是生氣呀?”
“哪有那麼小氣的人?”張順英想拉她再去吃點,她笑道:“你快去吃吧,我就不吃了,我們活兒比你們輕快,你多吃點兒,才好幹活兒。”
“可不是麼?我們那活兒累死人,你們卻是一點都不用費力氣的,把老公喂得飽飽的,老公才能把你喂的飽飽的。”
王玉鳳捶了他兩下,“嘴巴幹淨點,家裏人多,順傑順林也都不小了。”
“小毛孩子,他們懂什麼?”張順英不以為然,還抱住她親了幾口,越是不讓越親。
敞著門呢,張順傑正對著門,什麼看不見?他有點恨哥哥了,幹嘛他就托生個大哥?要是他不和自己搶老大這個位子,現在,嫂子不就是他的了?嫂子那麼漂亮,那麼溫柔,那麼能幹,十裏八村的也挑不出第二個來。
吃過飯,就是上工,無聊啊。張順傑拖著鋤頭跟在哥哥嫂子後邊,嫂子那渾圓的屁股也讓他著迷,他使勁吞著口水,又開始想入非非的了,連順林和他說話他都沒聽見。
此時他就在想,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在裏麵想怎麼啃就怎麼啃不是嗎?最好給他安排個漂亮女人搭夥兒,隻是,全隊也沒一個比得上他嫂子漂亮的女人。
要說他這個嫂子,雖然不是本村,但也早已是耳聞目睹了不下兩年了。他嫂子的大名,那在全公社也是掛了號的。她當過文藝隊隊長,是能歌善舞的,唱起歌來好聽極了。每次下村表演,張順傑總是這村那村追著看。反正晚上吃飽沒事幹,要是打聽不來近村鄰村的有電影有戲看,就是哥兒幾個到處瞎轉悠。
“順英,剛結婚就舍得叫媳婦兒出工啊?”碰上好說好開玩笑的,自然就會被調侃。張順英就嘿嘿笑。那人又問張順傑,“小子,有沒有聽你嫂子牆根子啊?”
“關你屁事。”張順傑要惱了,人家反倒要哄他,“不就是開玩笑嗎?真是。”
晚彭村二大隊的集合鍾聲響過,想上工的,無論男女老少,就全部來到二大隊隊場集合。一堆人等著隊長分派活兒呢,張家的小妞兒順琴哭著跑來。“大哥,大哥,四哥欺負我。”張順英還沒說話,王玉鳳把她抱起來。“順琴最聽話了,回去叫大哥打他。”
小孩子嘛,哄哄就不哭了,領到活兒,他們都管不上她,就叫她回家去找姐姐。順琴撅著嘴不願意,張順傑就叫她,“要不你跟著二哥?二哥幹活兒,你不搗亂就行,要是你聽話呢,二哥還給你逮螞蚱,咱們回去燒螞蚱吃。”
順琴立刻拍著手歡跳,而張順傑的嘴角也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可憐啊,你知道你二哥再想什麼嗎?他想一口吃了你耶。
沒人會懷疑到張順傑此刻的用心是何其的禽獸不如,畢竟是親妹妹嘛。想說,張順傑是披瞎了一張人皮,他貌似無害的笑容裏,隱藏著的是任何人都琢磨不透的陰暗和齷齪。什麼叫笑裏藏刀?看來這就是了。
“要乖,要聽二哥話。”張順英不大放心的囑咐著妹妹,“要跟著二哥,不要到處亂跑,玉米那麼高,你跑了就找不著你了。”
“知道了,我會很聽話的,要不二哥不給我逮螞蚱。”
多麼天真的小可憐啊,當二哥牽起她的小手,她還要幸福的對著他,給他一個很甜美很純真很無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