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愚鈍?你的主意大著呢!”
朱祁鎮的火氣蠻大的,不像是一件小事情,會是什麼事呢?
看朱祁鎮的臉色,雖然噘著嘴,小臉也略有些紅,可不像是真的動了大怒,否則,澤寧也不能平平安安的待在禦書裏,還賞了座。
可是,這位皇上確實是生了氣,在澤寧的眼睛裏,朱祁鎮童心未泯,心底純善,胸懷大誌,卻並有沒有多少城府。
可今天的表現,卻完全不像是朱祁鎮以往的那樣,短短不足一年時間,朱祁鎮變了?
澤寧隱隱有些不安,可又說不出不安在哪裏,反正四周沒人,不如先認慫,澤寧撲通跪下,磕頭道:“臣慌恐,臣有罪,一定是臣惹得皇上不開心了,請皇上責罰。”
朱祁鎮第一次看到澤寧如此乖巧,覺得蠻有趣的,臉上仍然似笑非笑:“哎,朕已經免了你的下跪之禮,你這是抗旨啊!”
“額!”澤寧張大了嘴,心想,這位小皇帝是怎麼啦?
“皇上,臣知錯了,求皇上饒臣之過。”澤寧隱隱猜出朱祁鎮在搞什麼鬼了。
“哦,說說看,你罪在哪裏?”朱祁鎮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笑得比較詭異。
“臣借著養傷,隻顧著躲在府裏逍遙快活,卻忘了為皇上分憂,臣罪該萬死!”
雖然興安、維堅等看望過澤寧的人都信誓旦旦的說,澤寧因為救皇上,被鞭炮所傷,傷勢很嚴重,需要休養療傷。朱祁鎮不放心,特意詢問了多名太醫,得到的結果基本上是一致的,這傷都是皮外傷,上點藥就沒事了。
澤寧一直借故躲在宮莊裏不出來,明擺著就是消極怠工,這話從他自己的嘴裏說出來,朱祁鎮感到有趣之極。
“朕竟然準了你在府裏療養,豈能食言而責備你?”朱祁鎮擺出十分大度的樣子。
“額,皇上!”
“哼!”朱祁鎮故意塹出一副氣哼哼的樣子,重新回到禦桌後麵的椅子上坐下。
除了躲清閑之外,就是出了一個對付皇太後的損招,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皇上,都是臣的罪過,向會昌侯府討銀子的事情,太後……”澤寧欲言又止。
朱祁鎮賭氣的拿起一本奏折丟到地上,狠狠的瞪了澤寧一眼,氣憤的說:“母後十分傷心,罵朕不孝,要學著皇姐,削發出家,已經素衣素食好幾天了,這事是你惹出來了,還得你去擺平。”
“皇姐?”澤寧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又冒出個皇姐來了。
“常德公主?”
她不是已經嫁人了嗎?
在雲南的時候,王振情急之下,說出常德要嫁給會昌侯的兒子孫怡,怎麼又出家做尼姑了?
想起常德公主,澤寧就隱隱感到心疼,而且,疼不可當。
“正是常德公主,朕的皇姐,母後要她嫁給會昌侯的兒子孫怡,孫怡是什麼東西,豈能配得上皇姐?皇姐不從,以死相逼,母後無奈,隻好暫時把親事放了下來,現如今,皇宮快成了庵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