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喬裝後的維絲娜一踏入辦公大樓,四周便傳來一陣竊竊低語。異樣眼光不住的投注在同一方位,大家的心裏升起無數個問號,視線也跟著移動。

她到底是誰?看她那副精明能幹的女強人模樣,緊跟在總裁身後,不難猜出她的職務,但是那張尊容真是差強人意,委屈總裁得終日麵對她。

在電梯裏周恩傑對維絲娜調侃道:“今天你的風頭最健,每個人都向你行注目禮,而忘了向我這個總裁行禮打招呼。”

“這種變相的焦點注視,我是敬謝不敏,你喜歡的話免費奉送!”維絲娜不習慣地推推眼鏡。

“戴不住就拿下來,隻有我們兩個沒關係。”看她不舒服,他心裏也會覺得不自在。

“當一大乞丐乞一天食,完美的演技需要小道具來配合,不要自欺沒人見,牆角的耳朵可靈巧了。”維絲娜覺得道風月說長短是人之常性,連瑤池眾仙都會得空偷窺紅塵俗事,一滿好奇之心,更何況是凡夫俗子。

“沒人敢當我麵談論,這點你大可放心。”公司的員工都忌憚他的威儀,絕不敢多嚼口舌。

“是哦!老鼠怕貓,貓跑給狗追,狗被人一棒子敲暈了。”維絲娜朝天噴口氣,翻翻臼眼。

“什麼意思?你的詞彙大拗口了。”兩人年紀隻差五歲,他卻有些搞不懂她,難道真的有三歲一小溝之說?

“暈了就什麼看不見,聽不見,就像你是個睜眼瞎子兼暫時失聰症,你有看過小人會正麵放冷箭嗎?”他生長在富裕之家,哪懂得看人臉色說瞎話的那一套,真是標準的安樂侯。她暗自想著。

“說話真老實,偶爾當當放羊的小孩吧!”周恩傑見她還是那麼直接的搗人核心,讓他險些招架不住,

“我現在的身份正是飾演穿著老奶奶衣裳的大野狼。”

“當……”電梯停住了。

“記住,我隻是秘書。”她提醒他。

“知道了,維秘書。”

辦公室的門被楊正齊大力拉開。

“恩傑,我替你帶了個新秘書,她的能力絕不亞於陳秘書。”他滿臉春風的帶著喜氣。由於陳秘書遇害的屍體早在尋鼠徹查整幢大樓的安管係統時被發覺,所以他知道不能不找個能幹的秘書來代替她繁重的事務。

周恩傑從一堆文件中,徐徐地抬起頭,眼神是帶著疑惑。“我有拜托你幫忙找個新秘書嗎?”

“好哥兒們,這種事不用你開口,我自會替你留心。”楊正齊一副不用好友太感激的表情。

“我不用靠走後路的秘書。”但是他忘了“現任”秘書走的是大老板的“後路”。

“哎呀!這個人你看了一定會滿意,她一知道你缺了個秘書,立刻毛遂自薦來應征。”

“我不需要秘書,我……”他來不及說出口。

“別多說了,人家肯纖尊降責來當你個小秘書,你就該躲在被窩裏偷笑。”楊正齊眉飛色舞地擺動著手足。

“不管你說的是誰我都不用,如果對方真那麼尊貴,這座小花園養不起溫室的花朵。”周恩傑心想都快忙死了,他還來睛攪和。可不要是找個隻想釣金龜的花癡,自己是無福消受的。再偷偷地瞄瞄角落電腦後那張波瀾不興的臉,一種滿足感漲滿他的。心窩。

看到他突生的笑意,楊正齊以為他口是心非。“別裝了,你早猜出是誰了,對吧?”楊正齊一臉心照不宣的樣子。

“我真的不用新秘書,你的好意我心領即是。”周恩傑接著低頭批閱公文,表示話題到此為止。

楊正齊伸手蓋住他正批閱的文件。“人我已經帶來了,正大我麵的辦公室。”

“請問一下,到底誰才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周恩傑有動氣的跡象。

“我是為你著想耶!也不想想……”楊正齊比手劃腳的急於表達,卻被怒吼截斷。

“夠了,立刻把外麵的女人帶走,念在你我交情上,這次我不與你計較。”周恩態心想,他簡直是得寸進遲,像極了幹預朝政的宦官。

楊正齊大了嘴,掉了下巴,瞠目地說:“你……吼我……天呀!”咱們算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大的朋友,你居然為隱幫你一個忙吼我。”真是反了。

什麼時代還穿開襠?維絲娜挖挖耳朵,有股衝動想踹楊正齊屁股一腳,但她還是忍下那份欲望,看他究竟在上演哪出肥皂導電劇。

“我沒有你,隻是聲音大了點。”周恩傑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好想吃顆阿斯匹靈。

“哈!騙鬼呀!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你。”楊正齊知道他平常生氣時,頂多臉色冷峻些,從不提高聲量。“好,算我不對,算我不知好歹。可不可以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不要找個阿貓阿狗來煩我。”他沒好氣的道著歉

人家既然低頭道歉,楊正齊也不好意思板著張臭臉。“我找的絕對是一流人才,不信我叫她進來讓你瞧瞧。”

周恩傑來不及阻止,楊正齊已自個兒把人帶出來。

“怎麼樣,感動吧!”他得意洋洋的介紹楊音庭。

周恩傑第一個反應不是歡迎,而是錯愕。“你來幹什麼?這裏沒有你能做的空缺。”

“我知道最近你遇上一些問題不能回家,所以我才想來幫忙,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楊音庭體貼地說。

“你不是已有一個高薪的工作?這個職務不適合你。”他憂心地偷瞄維絲娜,怕惹起無謂的紛爭。

“我已經辭掉了,現在可以專心的為你分勞。”楊音庭希望借由工作中的接觸讓他感動,進而真心接納她。

“辭職?!你太兒戲了。我不需要你高深的能力,太浪費了。”這不知分寸的女人讓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你說哪話,我妹妹肯來幫忙是你的福氣,不知惜福還挑剔,你算什麼未婚夫。”楊正齊火氣一升很難控製。

“大哥,你不要衝動,恩傑隻是怕我學非所用,有點可惜而已。”她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

周恩傑心想,問題遲早要解決,如今心愛的女人已回到他身邊,他就不容她再糾纏不清,早日解開束縛還自己自由之身,才不會又氣走那隻可愛的小狐狸。“音庭、正齊,趁著你們在這裏的時候,有一件事我要向兩位挑明,關於婚事……”

“你不用說了,我尊重你的決定,我會安於現狀不強求名份。”楊音庭害怕他會說出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

“你胡說些什麼,你們早該結婚了。恩傑,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日期?”楊正齊是這麼想著。

“很抱歉。”周恩傑看到楊音庭欲開口,連忙截斷,“你不要阻止,我想說的是解除婚約。”一個他從未想要過的婚約。

“解除婚的?!你在發暈不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楊正齊氣憤地怒擊桌麵。

楊音庭強忍著淚水,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隻是這一天來得太快,快到她來不及防備就被一箭穿心。

“當初和音庭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早已有口頭承諾,沒有婚禮、沒有約束,是她違反承諾在先。”周恩傑其實是說給維絲娜聽的。

“我不管什麼口頭承諾,婚訂了就不準退,我相信楊、周兩大家族都丟不起這個臉。”楊正齊想用長輩的權威來壓他。

“我跟音庭真的有訂婚嗎?你看過我們舉行訂婚儀式嗎?一切都是她在報上杜撰的,我隻是不反駁而已。”周恩傑冷冷地回了他的話。

一切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慧兒應該不會再誤解了吧?周恩傑暗自想著,他討好似地朝角落一笑,可是佳人連頭都懶得抬,硬生生地送他一個釘子碰。

“這……你們沒……訂婚?!”楊正齊遲疑了,他們的確是沒有正式的儀式。“音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隻是想愛他而已,這樣也不行嗎?”楊音庭轉而問周恩傑,“我連身子都給了你,為什麼你不愛我?”

“你知道原因,何必多此一問。”他厭煩地漠視她這般荒謬的問話,心想她又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

“還是她?!為什麼你就不能忘情於她,論家世、論學識,甚至外貌,我有哪一點比她差?”十年前輸給她沒話說,可是十年後的今日,連她人影都不知藏在哪個角落,自己卻依然落敗,教楊音庭如何不捶胸頓足,飲恨唾罵。

“她?!她是誰?”難道兩人之間有個第三者出現,所以周恩傑才要解除婚約。楊正齊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