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空氣如凝固般沉悶,三張神色各異的臉勾劃出一部人生悲喜劇,隻是少了久別重逢的眼淚。

三個人都不急於開口,楊正齊燃起一枝煙,靜靜的等待,周恩傑則麵帶愁容,正為出口的話懊惱,隻有維絲娜的表情如她臉上的妝,是沒有及至色彩的白,好像事不關己的平淡無波。

煙熄了,楊正齊按捺不住。“你們打算就這樣耗著不成?”

“你有何高見?”周恩傑沒好氣地道。這下子,他可會被人怨恨死,誰教他說話不經大腦洗滌一番。

“血狐狸的本名是坦子慧,她現在的老妝是易容過的,應該是藍蛇的傑作吧!”楊正齊直言不諱。

維絲娜冷冷地說:“根據國際法規定,台灣的警務人員無權采查他國人民資料,而我的國籍是瑞士。”

“至少我們是朋友,朋友的關心不過分吧!”楊正齊感到她還是那麼瞥扭不坦率。

“我跟姓楊的永遠成不了朋友。”

“何必那麼絕情,我又沒有得罪你。”當年之事,他略知一二。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我喜歡遷怒不行呀!”她知道這是掩蓋不住的秘密,不如敞開胸懷直言。

“行,你怎麼說怎麼是,找哪放踩狐狸尾巴。”楊正並見她直接的個性沒變,覺得很熟悉。

“正齊,你是不是知道我所不知的內幕?”周恩傑問道。因為不管他怎麼查,永遠隻有一種答案。

“我所知不多。曖!不要瞪人好嗎?”那雙易容過的死魚眼怪嚇人的。”楊正齊心想,易容成這樣,她八成曾得罪藍蛇。

“還不到寫回憶錄的時刻,舌頭太活躍容易打結,當個討人喜歡的蚌殼較可愛。”她恫嚇他不許多嘴。

“慧——”見她臉一沉。周恩傑連忙收回,“好、好,維絲娜就維絲娜,為什麼你不許正齊把當年的事全盤托出?我有權得知一切。”

她冷哼一聲。“知道又怎樣,你想替我報仇嗎?以受害人還是加害人的身份呢?”語氣中充滿譏嘲地不自量力的輕蔑。

“當然是找出真相替你報仇。”加害人?!受害人?!周恩傑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簡單,立刻登報和你的家人脫離關係,就能替我出口氣。”維絲娜才不信他做得出來。

“登報脫離關係?有這個必要嗎?難道是……”他的猜想是正確的?她的離開和家人有關。

“不要追根究底,答案絕不是你所樂見。”楊正齊生硬的勸慰他,這件事也涉及到他的妹妹。

周恩傑猛然了解當初她受到的傷害一定很大。“維絲娜,我代替家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他們的行為。”

“什麼叫道歉我不懂耶!字典裏好像查不到這個名詞。”她故作天真的彈彈手指,明擺著不接受道歉。

“維絲娜,學會放下,你的心才不會破怨恨占據。”周恩棕怕她有仇必報的個性會傷人傷已。

“好呀!隻要你還我一個活生生的母親,我什麼事都可以放得下。”她那虛假的甜甜笑容在濃白的妝下看起來十分猙獰。母親的瘁死讓她無法學習原諒。

“怨恨心太重是成不了佛的。”楊正齊開玩笑說道。

維絲娜伸出勻稱潔白的柔手,臉上帶著淡淡地邪惡。“這雙手曾經沾染無數鮮血,聖水隻怕洗不淨紅豔的血漬。找不想成仙成佛當個聖人,那太無聊了。美麗的天堂對我而言,不如撒日的殿堂有趣,那才是真實人生。”天使早在她十七歲那年墮落成惡魔,連天堂的玫瑰花都懶得為她哭泣。

“不要再說了,是我誤了你。”周恩傑猛然地抱住她盈盈小手,她那冰冷的手心如同冰冷的心。

維絲娜微笑地抽回手。“沒人會誤了誰,一切都是自誤。你的表情還真嚴肅,我不後悔選擇這樣的生活,真的。”這個工作帶給她莫大的成就感,沒人敢輕視她。

“難怪你一直拒絕我的感情,是我們周家對不起你。”周恩傑心想,一個孤獨無依的十七歲少女,能有多少選擇。

“幹麼?開鬥爭大會呀?那些又臭又長的陳年老魚幹早就已經過時了。”她故作開朗的試圖化解沉悶的氣氛。

周恩傑勉強地提起精神,虛弱的笑笑。“既然你不想提,我就不再問。”他知道這事急不得。

“好了,沒事。咱們出去吃一頓慶祝重逢,我請客。”楊正齊豪爽地拍拍胸膛。

“知不知道什麼叫狗拿耗子?他現在的處境你最清楚。怎麼,想讓他當槍靶不成。”“當他們是沒事閑嗑牙的料?”維絲娜毫不客氣地回他的話。

“抱歉,我忘了這件事。”楊正齊恍然大悟地拍拍額頭。“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再做東請你們一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到那時我不知又得飛到哪個國家‘布施’。”假期對她而言是可望而不可飲的奢望。

“辭職我養你。”周恩傑連忙接上一句,他不願冉分隔兩地。

“喂!你不會以為我是個窮光蛋吧!為聯合國工作的待遇可高了,年新8萬加紅利加額外津貼加一些車馬費,本人以前資產上億,怎麼樣?”維絲娜有些洋洋得意的說。

薪資她很少動用,因為工作之故,她很少有私人空間去消費。在一次空難意外中,她救了位股票投資員,從此有人代為處理個人頭痛的資產。那位股票投資員不僅不收取費用,還看準時機為她頭進高額股票及不動產,現在遍布世界各地都有她的私人房舍、牧場、別墅及土地,儼然是個大富婆。

若問她這麼有錢,為何還要從事這個危險的工作,她的回答千篇一律,因為無聊,但實際上是因為她需要挑戰性的工作未忘記寂寞。

“哇!這麼好賺。”楊小齊誇張地涎著笑。“介紹我進聯合國工作吧!相較之下,警察的工作太不人道。”

“你喂養蚊子吧!說身手你不行,論槍法,沒人快,動腦筋,轉得慢,又沒特殊專家;唉、唉、唉!聲歎氣——一敵落他的缺點。

他垮下肩膀.頓時力氣全無。“被你這麼一說,我……“我!原來有二個女人在舌戰東西家。”

一現在要出大門,盡量去左邊靠牆壁那邊,烏鴉在騎樓外候著。”她準確地說出入市所在地。

他踩著穩重步伐,心中朗朗無所但因為什他相信他們。“又換新車?伊恩的本事真不小。”他吹了聲口哨讚美來接他的座車。

“進去吧!話真多。”為了謹慎起見,趕緊把他塞進銀色跑車後座。

“慢了三分鍾,狐狸又帶你觀察人生百態?”伯爵臥鋪笑著打方向類駛向第一目的地。

“羅嗦,這是社會大學必修的課程之一,想不當第一期生,我免費教授。”多嘴的家夥。她心中暗罵。

“謝謝,我想我的人生閱曆夠豐富了,這等好事留他人惜福。”伯爵鴉摸摸墨鏡,微蹙著眉,接著點點頭。

“他在做什麼?”周恩傑小聲地詢問身邊的人兒,怕打擾駕駛的注意力。

“和其他夥伴聯絡,並確定他們的位置。”維絲娜簡單的為他解釋。

“我沒有看見任何通訊器或對講機?”他是用何種方式聯絡聯絡,並確定他們的位置。”維絲娜簡單的為他解釋。

“眼鏡。”她指指自己鼻梁上的金色鏡架。“眼鏡?!這種小東西能看見什麼?”他不大相信她的說詞,那鏡片除了透明的鏡麵外,什麼都沒有。

“所有比視網膜大的東西。”這激起了周恩傑的好奇心。“可以借我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