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為什麼不能怨,我愛了他十幾年,陪了他十幾年,結果在他眼裏,我連根雜草都不值,我能不怨嗎?”楊喜庭滿臉的怨總。

“沒人勉強你,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怨得了誰。”周恩傑絲毫不同情與他有過關係的楊音庭。

“稱太過分,你……”一陣暈眩籠罩住她,黑暗隨後來到。

“音庭,音庭……她暈倒了,快拿濕毛巾來。”周老夫人急著大叫,沒一會,一條濕毛巾出現在眼前。

周夫人接過楊青庭。“媽,音庭由我來照顧。壽宴少了你這個大壽星可不行。恩傑,順便帶你的……朋友去熱鬧一下。”

“媽,你……”周恩傑愣愣地看著她。

“月兒,你……全聽見了。”周老夫人臉上也帶著錯愕。

祖孫倆臉色微變,光看周夫人紅腫的眼眶、咬破的下唇,就知道陳年的秘密已被風吹開,他們都不知該用何種話語來安慰她受創的心。

“沒事的,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脆弱。”周夫人強打起精神照顧暈倒的楊喜庭,不敢注視酷似羅芬雅的“她”。

“我們先……出去了。”一行人把空間留給周夫人,這是他們僅能為她做的一件事。

入了大廳,客套地與賓客虛應一番,周恩傑拿了兩杯果汁走至大廳角落,因為維絲娜對酒精類過敏,更受不了濃鬱的香水味。

“傾死了,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走人呀?什麼隻去一下下,都‘好’幾下了。”維絲娜埋怨道。

她無聊地轉動裝著橙色果汁的水晶杯,低酌淺嚐著淡甜味道,含在齒舌之間留香。

“再等一下宴會就結束了,總不好意思讓奶奶自個兒送客吧?”他一向慣於應付的場合,今日竟覺得矯情。

“我!人家的腳好痛,還有你們這裏是野狼穀呀!一個個像俄狼投胎似的死盯著人瞧。”她緊緊拉攏周恩傑的外套,阻斷一道道“色光”。

“先坐著,把鞋子脫掉你會好些。至於這些狼兄們,我比你更想宰了他們紅燒。”他還想把他們串起來火烤咧!

從路進大門口開始,不斷有人哄抬身價,妄想以金錢權勢來利誘她變節,無視於他淩曆的警告眼光。而少了財勢靠山的紈跨子弟則自命風流,以幾近下流的挑逗言詞企圖勾引維絲娜。

諸多想邀約的藉口被他-一斥駁,但還是有人甚至以利益輸送的卑劣手段,意欲一親芳澤,氣得他今夜得罪不少商場上的朋友。

維絲娜脫了鞋子赤著裸足感覺舒服多了,“可是……你確定剛剛拿給我的是果汁不是酒。”她覺得很不對勁,出口詢問周恩傑。

“怎麼了?哎呀!你的臉好紅。”他輕碰她配紅如霞的臉頰。“該死,他們一定私下調成水果雞尾酒。”

都怪他疏忽,毫不懷疑宴會上怎麼會有果汁出現,而且調得一點酒味都聞不到。

“頭好暈,水銀燈幹麼轉……轉個不停。”維絲娜酒量很差,即使隻喝一小口也會醉。

“我扶你到陽台吹吹風,把酒氣吹散。”周恩傑扶著她往落地窗走去。

維絲娜想阻止又止不住天旋地轉。“不……不行,太危……危險。”她的手指怎麼都碰不到通訊器。

周恩傑沒聽懂她的警語,人已踏出窗外,接受涼爽的晚風洗禮。“好多了吧!還會不會暈得很厲害?”

“進去,不能在外逗留。”她強打起精神說。涼風吹散些酒氣,口舌能正常運作,隻是身體還有些不聽使喚。

“沒關係,再待一會兒。你看今晚的星星多明亮。”他完全忘記自身的危險,大概是自信於太過完善的保護而讓他無所察覺。

“去你的星星,我……啊——小心!”正想臭罵他一頓,一道電光劃破星光,維絲娜直覺性的第六感警鍾響起。

兩聲槍響在寧靜的星空下特別突兀,四道黑影以驚人的速度彙集陽台,一股緊張的氣氛繃著,而嘈雜熱絡的宴會正舞到高潮,無人發現異狀。

“狐狸,你沒事吧?”伯爵鴉第一個關心的當然是自己夥伴。

“沒事。烏鴉,你到北邊那棵樟樹看看,我應該擊中了他。”她全憑直覺射擊,不太有把握。

“好的,我去去就來。”伯爵鴉瞬間閃入黑暗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回報。“正中命門,一槍斃命。是夜鍵。”伯爵鴉驚訝夜航居然跟得這麼緊,而他們竟無所覺,真是可怕。

“先撤退。烏鴉負責開車,隱狼是先鋒,尋鼠左後方側隨,藍蛇注意夜視,不要讓敵人再有機可趁。”維絲娜左手放在小腹上,以最快的效率下指令。“抱歉,不能讓你和令祖母話別,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我懂,奶奶會諒解的。”周恩傑點點頭道。

一直到曲終人散,周家的兩位夫人及賓客才發現今晚最閃亮的兩顆星子早已不見蹤影。一回到臨時住所,隱狼二話不說的拎著急救箱,其他人忙著準備幹淨的毛巾和調整沙發的角度,以方便“下手”。

“你要自己脫,還是要我們動手?”藍蛇問。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維絲娜佯裝不懂她的意思,咬著牙忍住疼痛。

伯爵鴉厲聲道。“狐狸——不要逼我們。”

“怎麼了?你們的表情像死了姥姥一樣嚴肅。”周恩傑不知情的發話,摟著維絲娜不放。

“槍聲有兩響,代表應有兩顆子彈,一顆在夜魁腦袋裏,另一顆你猜在哪裏?”這麼簡單地推理不難猜。隱狼注視著他。

“莫非……你是說慧兒她中彈了?不可能,她一直在我身邊。”周恩傑小心的審視她全身上下。

“就是因為在你的身邊,她中彈的機率更大,夜雄可不是一般的三流殺手。”尋鼠在一旁補充道。

“聊天呀!還不快看看狐狸的傷勢。”藍蛇細心的看到她急速喪失的血色,趕忙出聲催促。

“得罪了,狐狸老大。”隱狼撕開她腹部的衣帛,鮮紅的血正不斷泌出。

“她……受傷了。”真不敢相信她受了傷還硬撐,周恩傑此刻的心清是自責、心疼和苦澀,他想怒吼。

“子彈恐怕還在裏麵。狐狸,你撐著點。”隱狼點火烤燒銀刃,藍蛇捧著消毒粉和止血劑。

“動手吧!我可以。”再大的痛,她都可以承受。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想……“你在做什麼,我們應該立刻送她到醫院動手術。”周恩傑幾乎不敢想像他們要用土法醫治。

“來不及了,而且我們的力量無法分散。想盡份力就捉牢她的手,給她力量。”隱狼說完,即開始動手。

第一道刀子劃下去,噴出的鮮血教人心驚。周恩傑強抑著奪眶而出的淚水,緊緊地握著愛人的手,強烈的感受生命的脆弱。

那一刀一刀割著她的身,痛在他的心,周恩傑眼眶的紅絲腫得嚇人,撕裂般的折磨幾乎要奪去他的心智。

“找到了,就是這顆小花生米在作怪。”隱狼用刀尖挑出沾血的子彈,“先用止血劑止血。好了,血止了,消毒粉。”

眾人有秩序的進行“手術”程序,十分熟練的完成“平日”的工作。燒紅的刀身直接烙在肉體,發出滋滋的炙肉聲,讓人看多了會手軟。

“這樣不疼嗎?為何不用線縫合?”周恩傑的聲音出現便咽的輕泣。

“讓你失望了,本醫院設備不甚完善。”隱狼說道。心想,難道他們願意嗎?事出突然,快得教人來不及貶眼。

“我們盡力了,工作上的傷害在所難免,她總是叫我們小心,可是受傷的總是她。”尋鼠俯看已昏睡的維絲娜,拍拍周恩傑的背安慰他。對這種身體上的意外傷害,她早已麻痹了。

“嘟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答應政府,以經貿會談掩飾亞洲和平會議,她也木會受傷。”周恩傑仍自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