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掛斷了電話,陸寒冰還在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失魂落魄站著發呆。
尋找雪兒的事還沒有任何進展,春節就臨近了,鄒楚天安慰他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雪兒不會有事,過了年他會陪他一起去她的老家尋找線索,相信一定會找到的。陸寒冰也因為惦記著病中的父親,隻好將尋找雪兒的事托付給了杜青峰的弟弟杜青宇,自己在臘月二十八隻身回到了父母身邊。
春節這天陸寒冰喝了不少酒,陸源知道他心裏壓抑也沒有去製止,酒到半酣後陸寒冰眯著醉眼對父母說出了心裏話:“老爸老媽,你們知道嗎?我這一生的最大願望就是娶到雪兒,沒有了她,我會過的庸庸碌碌了無情趣。”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兒子的話讓劉曉雲對自己曾經的做法羞愧的無地自容,陸源卻好脾氣的安慰妻子:“曉雲,事兒已經這樣了,你也別太自責,老話說得好啊,好事多磨,也許這倆孩子經過這麼多顛簸後將來會更加珍惜彼此。”
飯後,劉曉雲好不容易將陸寒冰扶回到床上,為他蓋好了被子剛想出去,卻被兒子一把抓住了手臂:“媽,你別走,我有話告訴你。”
劉曉雲坐到了他的床頭,捋了捋他額前的頭發:“你說吧,媽聽著呢。”
陸寒冰使勁兒睜開醉眼:“老媽,你知道什麼是焦頭爛額嗎?嘿嘿…我…我現在的樣子就是焦頭爛額,嗯,對,焦頭爛額就是…好想雪兒,就是…就是這個樣子……”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模糊,漸漸進入了睡夢中,殊不知此時,在千裏之外的青島,孤獨的雪兒也一樣思念如織……
劉曉雲聽著兒子痛苦的的呢喃,強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為已經睡著的陸寒冰掖了掖被子,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兒子黯然傷神,心裏不住地歎著氣:唉,都是因為自己將兩個孩子硬生生的拆散,才會讓唯一的兒子如此頹廢,想來可真是一種罪孽。可是,她怎樣才能彌補呢?
正月初六,陸寒冰準時告別父母回到公司。第二天就利用中午休息時間終於找到了和雪兒一起出差的兩個同事,在雪兒師傅丁楚賡的安排下約他們晚上一起吃飯,彼此因為見過幾次麵也沒有過分客氣,陸寒冰就在飯桌上問起了雪兒在青島的事,錢月蘭和王德彤因為事先就在丁楚賡那裏得到消息,說陸寒冰找雪兒找的發了瘋,希望他們能為這個癡情的小夥子提供點兒線索。
錢月蘭回憶說:“雪兒最後一次出差非要獨自一個人去青島,當時我和老王都很納悶,還以為我們那裏得罪了這丫頭,她因此不想和我們在一起工作呢,誰知等我們回來後就得知她調走的消息,心裏難過了好長時間,一直搞不清是什麼原因。”
“大姐,麻煩你再回憶一下,你們和雪兒在外地出差期間,她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熟人呢?”陸寒冰直奔主題。
錢月蘭搖搖頭:“這個,好像是沒有。”
“哎,不對。”王德彤突然想起了什麼,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小錢,你還記得去年五月份在青島研究所的事嗎?那天小張帶我們去的那個廠叫什麼來著?”
“哦,你說的那次參觀啊,我也沒注意叫什麼廠,反正是個軍工企業,進廠時還登記來著。你怎麼想起這個來了?怎麼了?”
“陸總不是問雪兒在外地有沒有熟人嗎?要說熟人,也就是那次了。你忘了?那個穿著軍裝的帥小夥?”
錢月蘭恍然大悟地一拍桌子:“對呀,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瞧我這記性。”
陸寒冰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王德彤看出了他的焦急,急忙對錢月蘭說:“還是你來說吧,你們女人的事兒我說不明白。”
豪爽的錢月蘭看了他一眼:“我說就我說,你還真的說不明白。陸總,是這樣的,那天我們跟著一位研究所的同行小張去一家企業參觀,在一個裝配工房裏看到一位穿著軍裝的小夥子,那個小夥子長的有一米八左右,非常英俊,雪兒突然就輕輕叫了一聲什麼,因為有機械的噪音我也沒聽清楚,然後就看到那位年輕的軍人激動地抓住雪兒的胳膊,看樣子他們像久別重逢的朋友。”
“然後呢?”陸寒冰追問著。
“然後的事兒我就不大清楚了,好像當天晚上雪兒出去吃的飯,很晚才回來,我事後也問了一句,雪兒說是她的同學,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畢竟是年輕人的事,我顧問的多了也不好。”
陸寒冰不再追問,隻是用手托著腮呢喃著:“軍人…軍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