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張瑜樺,也是寫過感情專欄自詡理智客觀的,如今自己真遇上了,才明白以前自己寫的那些全是老生常談的舊話,紙上談兵,我現在還不是跟旁人一樣先是慌亂然後痛哭麼。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當麵和吳淮平對峙,我一麵想知道這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一麵又極其害怕戳破那層窗戶紙。
我發現此刻自己根本就無處可去,和吳淮平的家肯定是不會想回去的,走在大馬路上一臉隨時要哭出來的淒慘樣子更是丟人,我也不想回自己的公寓,此刻讓我一個人待著,我一定會弄死自己的,而讓吳淮平出現在我麵前的話,我多半會弄死他。我坐在街角花園的白色石頭椅上,忍受著頭疼。此刻的我滿腦子都在想著我將吳淮平和他那位漂亮的小情婦捉奸,然後殺了兩人,而且我絕對不會去自首的。
我忽然掏出手機來,近幾天的通話記錄上隻有吳淮平、蘇琳、秦筱尹以及宋山愚這四個名字,沒朋友的人活該孤零零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哭。我不知道怎麼想到,竟然一通電話打給了宋山愚。可能蘇琳的立場不對,秦筱尹太偏向於我,感覺他是這裏麵唯一稍微適合談話的人。
不過,電話鈴聲剛剛在耳邊響起來我就掛斷了電話。我使勁的攥著手機,掌心全是汗水,濕淋淋的。猛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的我心口一疼,差點沒將手機扔出去。我張開手,發現手機的金屬外殼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是宋山愚打來的。我用手指迅速的抹了一遍屏幕,但是並沒有接電話。剛才打給他的那個電話純屬一個意外,我其實並沒有想到該對他說些什麼。一向自詡深愛自己的愛人竟然背叛了自己,這對我來說是最沉重的打擊。
宋山愚卻極其耐心,手機鈴聲斷斷續續響了兩分鍾,而且這熱熱鬧鬧的鈴聲幫我吸引了不少目光。我按下通話鍵,耳朵才貼近手機,就聽到了宋山愚急急火火的不滿聲音:“張瑜樺?”
“恩。”我應了一聲後便沒再說什麼。
“是不是有事,鈴聲才響你那邊就掛斷了,打給你這麼久也不接,我還擔心吳淮平又把你給怎麼著了。”
宋山愚這話說的無心,可是我一聽,頓時就忍不住了,像是圍堵洪水的大壩終於決堤了,話也說不出來了,直接開始哭。耳邊全是自己的哭聲,以至於連宋山愚說了些什麼話都沒有聽清楚。
兩個大學生摸樣的女孩子慢慢的走到我的身邊,我稍微低頭避開對方探究的視線,可是該哭還是照哭。宋山愚的吼聲一句接著一句,無非就是在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及我現在在哪裏。
我沒有理會他,肩膀輕輕的被人推了推,看到是那兩個女孩子,她們年輕的臉上是一種小心翼翼的友好表情,朝我伸出的手上有一包紙巾,我接到手中,可是卻沒辦法吐出一句連貫的謝謝。
兩個女孩子坐在了我的身邊,其中的一個輕輕的說:“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別傷心了。你是不是正在給你男朋友打電話?”
我依舊不說話,可是卻感覺手上的手機右邊的女孩子慢慢的接到了她的手中,我扭頭去看她,而她同樣也看著我。她將我的手機舉到耳邊,慢慢的說:“您好,恩……恩,我隻是一個路人……她現在在市中心廣場旁邊的十字路口的街心花園,恩……好,不客氣。”
她將手機遞給我,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哭聲卻暴露了我,我聽到宋山愚用不準反駁的語氣說:“張瑜樺你老實的給我待在那兒。”之後,他掛斷了電話。
耳邊的兩個女孩子根本都沒有離開,一直坐在我的身邊,如同保鏢一樣,不時還遞給我一張麵紙,並且不斷的安慰我。我不知道她們究竟學的什麼專業,可是我真是第一次遇見能從社會學以及進化學討論男女關係的女孩子。
我稍微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先是道謝,然後告訴她們我已經沒事了她們可以接著去忙了,沒想到那個接電話的女孩子卻說:“剛才我已經答應你男朋友,我們會陪著你等到他過來接你為止。”
真是樂於助人的好姑娘,可是,那人不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