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西看著她進去的纖弱背影,他思索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撿起了地上的鎖鏈條,而房間裏的季安尋聽到那鎖扣上鎖的聲音,她的心猛然抽疼了一下,“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沒有相信自己……”。
他走後,整個空間在瞬間都安靜了下來,仿佛剛才所發生的,隻是一個夢,一個真實發生的夢,而這夢卻又由她親自打碎,她不能反悔,也不能反悔。
一開始,當她知道自己被關,被限製著自由,甚至把她退學,斷掉一切外界聯係,她很生氣,也很憤怒,每時每刻都想離開這灰暗又令人窒息的房間,甚至也有那麼一刻想要自由而去離開他,然而,這也隻是一閃而過的想法。
如果剛才,沒有警察來的話,她或許會跟著葉修走,但那隻是走,隻是想要自由,不想像個犯人似的被關在這裏,並不想要離開他的身邊,而她當時就這麼跟葉修走,那無疑是默認了岑西對她禁固的事情,所以她不能走。
說真的,她愛的好累,連身到心都是累的,可是沒有辦法,為了他……即便是累,卻也甘願承受著,但同時,她又感覺自己好可悲,可悲的失去了自我,不要了一切,也放棄了一切,隻因他是她最重要的人,無法離開的人,從小到大都是的。
她手裏拿著電話卡來到了床邊,打開了床櫃上的台燈,或許是這幾天一直待在黑暗裏有些習慣了,反而太刺眼的光線會讓她有點不舒服起來,而現在隻有這一抹微弱的燈光,就如同一個小小的“太陽”,隻為照亮她一個人。
她從床邊拿起了手機,拆開了後蓋,把電話卡裝好後,再重新裝合上,等她再一開機,結果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還有幾條短信通過提示音不斷的響起,她首先點開了未接電話的記錄,上麵有兩條是季母在前天打來的,後麵也就沒有再打了,接下來的是陌生的號碼,是前天傍晚時分,還有昨天早上的時候,她不用想也知道,這應該是葉修的,然後就是唐夢楠,她打的最多,但顯示的時間也是在前天停晚左右開始,然後間隔到早上八點鍾,這個時間大約也就在葉修帶著警察來的時候吧,因為手機現在顯示的是早上九點十分左右。
她又點開了信息,裏麵有一條是來自於季母的,就是問她那當天為什麼手機關機的事情,後麵之所以沒在發來,想必她是打到了岑西那邊,找了什麼借口,這才沒有讓她起疑心,其他的就全是唐夢楠了,她一一找開信息看,原來在前天時,葉修就給她打電話說了這個事情,她這才會如此的擔心,而她也完全被這件事情給驚呆了,如果換做她是局外人,她也會是這個反應的。
她首先回打過去的是季母,那邊通了幾聲並接起,“喂,媽……”,她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輕快一些。
“安尋啊,你怎麼現在才打來電話啊,學業真的有這麼忙嘛?”原來岑西找的借口是關於學業的,於是,她模棱兩可的回答道,“嗯,是啊”,她不敢說太多,怕到時會與岑西的話對接不上。
“那也不能到現在才打來吧”,季母有絲了埋怨。
“我這不是剛一有空,就給媽回電話了嘛”,她語調附著愉悅。
“哎……”,那邊輕歎了聲,“我們不在你們的身邊,你們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知道嘛,學習不管多麼的重要,但也不能累跨了身體,現在天氣都慢慢轉涼了,你那邊的溫度一旦冷起來,那就會很冷的,到時周末抽個時間,跟你弟弟去買幾件衣服,不用給我們省著錢,到時真凍出了病,花的錢會更多”。
季安尋手裏握著手機,那溫柔輕聲的話語飄進她的耳朵裏,除了溫暖之外,更多的卻是心酸,她輕咬著嘴唇,強忍著自己不要哭出聲,她偷偷的吸了一口氣,嘴角輕揚了起來,仿佛這樣,聲音也會跟著輕鬆,“好……”。
季母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她垂眸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她沒有立馬打電話給唐夢楠,怕她在上課,之前那幾次通電話,她就說她的那個教練如何嚴格如何凶了,萬一在她上課時打過去,那被教練聽到,會讓唐夢楠遭到處罰的,所以她走回了到了床上躺著,她想,唐夢楠會給她打電話的,要麼她在中午的時候再打給她,讓她……不擔心自己。
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首動聽的鋼琴曲,她隻是淺眠了一會,聽到鈴聲響,並立馬拿過了放在床櫃上的手機,接了起來,她的身子也連忙半坐起身,靠在了後麵的床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