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石製棺槨棺蓋大開,裏麵露出黝黑深邃的空間。飛出大量細小顆粒的粉塵,漫天飛舞,充斥著整個大廳。這口棺槨敞著蓋子,給人的感覺非常奇怪,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不像是在看一個容器,而像是看一處深淵。給人的感覺棺材裏深不可測,純粹的黑,不知通到什麼地方。
大廳裏的人不過愣了幾秒鍾,林雙喜先反應過來,用手指著我們大吼:“你們是怎麼跑進來的?保安呢?全給我抓了!”
一群保安從外麵列隊進來,每個人手裏都配著一把黑色甩棍。那些祈禱的人卻仿佛視而不見,發生的事情和他們沒關係,他們依然邊舞邊叫,滿地打滾。
林雙喜看看棺槨又看看我們,臉色陰沉,對保安隊說:“今天不要放走一個。”
這些保安一看就是精挑細選的練家子,一個個龍騰虎躍,虎背熊腰,衝著我們就衝過來了。我知道小木頭以前在公司的時候,就兼管保安隊,培植羽翼,大權獨攬,雖然最後沒幹過老人家,但畢竟這底子在。估摸這個島的保安隊一定是老林家的禦林軍,貼身護衛,忠誠度是不用說了,整死我們跟玩一樣。
這些保安看樣子非常有經驗,他們一人拿出一個防霧霾的特厚口罩,罩在臉上。這很明顯是在防護棺槨裏噴出來的粉塵。看樣子,這種儀式舉辦已經不知多少次了,他們這裏有著很嚴謹的紀律體係,清楚這種粉塵的作用。
棺槨裏噴出來的未知顆粒,有一定的致幻致暈效果。一旦聞上,很快就能陷入昏迷或是幻覺,能激發生理高潮。
如果這口巨大的石棺是裝小木頭的,又想象不出,裏麵為什麼會生出這種詭異的粉塵。
這一隊保安大概有十幾個,提著棍子把我們團團包圍。我還好點,李揚、銅鎖和秦丹此時連站都站不起來,被粉塵熏得雙腳發軟,保持清醒都有難度。
包圍圈漸漸縮小,林雙喜麵沉似水:“你們私闖民宅禁地,肯定也偷了不少東西。入室盜竊,我要讓你們每個人都付出代價,在監獄裏好好反省吧。”
我靠,這人還真是不客氣,直接就往我們頭上扣帽子。林雙喜在本市勢力極大,先不提他這顯赫的小木頭後代背景,光是那近百億的資產,本市納稅大戶的身份,就足以把我們壓死。
我坐在地上,腦子嗡嗡響,心說完了。真要讓林雙喜給整進監獄,我沒了前途到還在其次,關鍵是父母,為了兒子擔心上火,親戚朋友裏背負罵名。我活這麼大,沒給爸媽帶來什麼好處,竟讓他們為我操心了。
我看著林雙喜,眼裏冒火,都說有錢人為富不仁,草他媽的,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毀了我們。
我們私探他的禁地是不對,但也是他們度假村這邊詭詐不仁在先。這林雙喜為了什麼狗屁老祖宗,幾乎什麼缺德事都做了。
看著如狼似虎的保安,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反擊。我們現在一個個跟瘟雞似的,隻能束手待擒。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高喊響起:“誰也別過來。”
喊這嗓子的,是葉戴寧。他手裏掐著一團燒著的符咒,另一隻手扶住棺材,作勢要往裏麵扔。
林雙喜急的跳腳,衝保安隊喊:“抓住他!往死裏揍!”
保安隊就要往前衝,葉戴寧像瘋了一樣,大聲叫:“我手裏拿的是龍虎山五雷符,隻要扔下去,不管什麼東西都要形神俱滅。草,我看誰敢抓我!”
說著,他就把符往棺槨裏扔。林雙喜看得雙目充血,大吼一聲:“別扔!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