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林澈的回答,管家就像媽媽剛才那樣,抱著林澈走上了二樓。林澈最後好像看見了爸爸拿起來電話,是報警啊,可是爺爺不是因為喝酒死亡的嗎?
林澈在房間裏麵憋了好久,管家哥哥扔下自己便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不再出來。睡夢中的林澈恍惚地聽見了爸爸媽媽的爭吵,坐起來的時候看見了自己的枕頭上麵布滿了淚痕,爺爺為什麼會離開呢?林澈又想起了小時候爺爺帶著自己玩耍的情景。
林澈抱著自己的洋娃娃走出了房間,隱約地聽見爸爸媽媽在陽台。林澈偷偷地去向了一樓。她想再看看爺爺,房間裏麵的燈已經關死了,接著一陣一陣的閃電,林澈摸索到了爺爺的身旁,在閃電的照耀下老人多了幾分猙獰。
林澈摸著爺爺的手,即使是爺爺睡覺了,隻要林澈摸著爺爺的手,爺爺都會看著自己的。林澈試著叫了一聲,“爺爺”,還是沒有反應。林澈頓時哭了出來,哭了好久好久,也沒有人理自己。林澈哭累了就坐在爺爺的椅子旁邊休息。
看見了椅子旁邊地上摔碎的巧克力,林澈哭著把巧克力拿起來塞到了爺爺的手中。眼睛哭的都有些紅腫了,這個時候林澈想起來自己的爸爸媽媽,順著聲音來到了大廳的門口,仰頭看,在大雨中,二樓的陽台上,站著林澈的爸爸媽媽。
“你說過的,等著老頭子死了,財產一人一半,現在遺囑也找到了,你竟然敢反悔?”媽媽特有的尖利的聲音,刺穿著林澈的耳膜,也刺穿著整個布滿烏雲的天空。爸爸在旁邊充滿鄙視語氣地說,“遺囑你也看見了,老頭子把財產交給了林澈,林澈是我林家的女兒,她的東西自然都是我這個老爸的。”
“你林家的女兒,也還是我生出來的啊。再說了,你和你那一幫的小妖精鬼混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林澈是你的女兒啊?”媽媽毫不示弱地反擊道。“那你養的那個小白臉就對得起女兒啦?”爸爸也揭露著媽媽的短處。
媽媽說不出話來,幹脆攤牌,“我告訴你,財產我就要一半,說好的。”爸爸搖頭,“我要是不分給你呢?你怎麼說也隻是個外人,若不是我娶你,你能嫁進豪門?現在還是一個三流的女明星呢。”
林澈在下麵看著媽媽好像急了,“你要是不分給我,我就去法院告發你,別忘了老頭子是怎麼死的!就算你沒有害他,管家的那杯酒也是安排的,隻要有證人,你照樣要坐牢。”爸爸一下把媽媽摁在了陽台的柱子上,惡狠狠地說,“瘋女人,你敢?”“我怎麼不敢了,告訴你,林誌峰,你別逼我,不然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媽媽歇斯底裏地喊道,爸爸一巴掌扇在了媽媽的臉上,說,“你再叫一句,立刻解決了你。”“好啊,那你來啊,你敢打我,我今天也和你拚了。”
媽媽掙脫了爸爸的束縛,衝上去和他打鬥了起來。林澈在下麵不知道該怎麼辦,巨大的宅院好像沒有了旁人,林澈隻能無助地看著陽台上打鬥的兩個人,拚命地拽著自己的洋娃娃。
“你瘋了。”“我就瘋了。”林澈在漆黑的夜裏,隻能憑借聲音判斷出,說話的兩個人便是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一道閃電劃過,林澈的瞳孔放大,清晰地看見,慢動作捕捉到了,爸爸和媽媽掉下陽台的情景,以及猙獰的表情,充滿不甘的眼神。
‘嘣’的一聲巨響,慘叫聲戛然而止,爸爸和媽媽一直都想著逃離對方,但還是在一起完成了生命的結束。雨越下越大,衝刷著地麵的汙泥,兩個人趴在地麵上,死不瞑目地看著門口隻是露出一個頭的林澈。
雨水混著血水,慢慢地流淌,流到了林澈的腳下。反應不過來的林澈,呆滯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直到血水染紅,浸透了林澈的白色的舞蹈鞋,冰涼的觸感才使林澈反應過來。
“啊。”稚嫩的尖叫聲響徹整個白色的別墅,也響徹了這個夏天的夜晚,和林澈的整個人生。
洋娃娃在林澈手裏麵滑到了地上,林澈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