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了?都簽字畫押了,從今天起,你女兒就是我裴家的人!”男人伸出手,一把將地上的小女孩拎在眼前,“叫什麼名字?”
“肖兔。”她聲音微弱,卻毫無怯色的凝視這陌生的男人。
“以後,你是我的人!”語畢,男人將涼薄的嘴唇貼在她乖巧稚嫩的小臉蛋上,伸出舌尖,如野狼般嗜血,輕舔著她的嫩頰。
“嗯嗯……”她難受的伸出手,摸擦著臉頰上濕濕的唾液,目光哀求的望向自己的爸爸,“爸爸,我怕……小兔想回家,爸爸……”
她掙脫開男人的束縛,急切的投奔進爸爸的懷中,用力的揪住爸爸的衣服,柔柔嫩嫰的嗓音宛如受了傷痛的小兔,無助,彷徨。
兩抹輕淡的光瑩從她水漾的眸子裏溢出,澄澈細致的臉龐,很幹淨,很透亮。
她怯怯的瞥了一眼那陌生而可怕的男人。
他冷漠,狠戾的眼神,仿佛能將她僅有的神智磨滅幹淨,他桀驁的臉龐掛著莫名的笑意,她隻覺得冷,透徹的冷。
她抓住爸爸的大手,那光澤炙熱的淚水滴落在爸爸粗糲的手指尖端,“爸爸,帶小兔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裏,爸爸……”
她嗚咽著,可爸爸卻在戰栗,發顫,他的腿抖得不停。
她仰著髒亂的臉龐,不解的凝視著爸爸,她不懂,真的不懂。
這一刻的離別,也許就是再也不相見。
他顫著喉結,“小兔,是爸爸沒有用,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兩,我讓你們母女兩受苦了!以後……你就跟著這叔叔,要聽他的話。爸爸一定會再來看你的!爸爸會想辦法把你接回家!小兔,要聽話,知不知道?”
他將女兒塞到裴捷手中,他沒有資格做一名父親和丈夫,這一輩子他再也沒有臉麵來麵對女兒,若是小柔泉下有知,必定會恨透了他,“裴總,希望您能放我一條生路,這孩子……是你的了!”
語畢,他轉身望了女兒一眼,滿眼的無奈和愧意,他沒再說話,匆匆的逃出門去。
她的爸爸,就這麼消失了,不見了,扔下她了。
她邁著小步子,踉踉蹌蹌的追到門口,她叫喊著,哭泣著,某處,疼得快撕裂了。
爸爸把她丟在這了,丟在這座冰冷,無情的豪宅。
“玉嫂,把她帶到樓上去,弄幹淨點。”男人一把拎起跌坐在地上的小兔,交到一名中年傭人手裏,他淡淡的吩咐道,蹙起的眉頭顯得很是煩躁和不悅。
浴室裏,她依舊哭天喊地的叫喚。
“我要爸爸!”
“我爸爸在哪裏?”
“爸爸不要小兔了,爸爸,爸爸!嗚嗚嗚……”
她不斷的在偌大的浴池裏扭動著身體,水花四濺,水聲刺耳。一旁的玉嫂擰著眉頭,連連歎氣,卻也心疼不已。
如此幼小的年紀,就被賣到了裴家,成了大少爺名義上的妻子,往後的辛酸可想而知。大少爺這般的陰殘冷戾,又豈會放過小柔小姐和肖先生的女兒。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