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後悔買這東西回家了,他完全是自找罪受!本是希望她心情能好一些,別再整天沉默寡言了,買隻兔子回家,也好讓她快些忘記流產的事情。可現在,她笑是笑了,笑得很樂嗬,可全都是為了這隻小兔子!
“它的耳朵快斷了!真的要斷了,你放手!讓你放手!”肖兔衝著裴捷大吼,氣得血液翻騰,纖細的脖頸上暴出了根根分明的青筋,“你快放下它啊,你幹嘛衝它發脾氣啊,裴捷?”
他本來就高大,現在更是將那兔子舉高在他的頭頂之上,她連蹦了好幾下,可完全碰不著。她一生氣,雙腳對著他的腹部使勁的亂踹。
他這銅牆鐵壁的身軀,絲毫沒有動搖,依舊穩健地站立在她麵前,就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他渾身散發著冷意,手勁更是越使越大。
抓著那兔子,他又是使勁的晃動了很久!肖兔又著急又憤怒,就怕那小兔子的耳朵真被他給擰斷了。這等血腥的事情,她不認為他做不出來。
“小兔,你就這麼喜歡它?我和你說話為什麼不理我?”他吃醋了,和一隻活兔子吃起了醋。
肖兔搖頭否認,“我哪裏不理你了?我給它想名字,我沒有不理你。裴捷,求你了,快點放點放它下來吧,真的會弄傷它的。”
“你就是不理我!”他固執的較真。
真是幼稚!就為了這點屁事氣上了?肖兔糊塗了,也更加氣憤了。
倏然,裴捷手一鬆開,那隻兔子從他的手裏迅速落在了床鋪上,彈了一小下。好在,他可沒直接扔在地板上,不然,她非得和他拚命了。
粗人,真是個大粗人!
肖兔揪緊了心,心疼抱住那隻兔子,輕輕地理順著它的毛發。小白兔在磨牙呢,還有些哆嗦,兩隻耳朵一顫一顫的,一定是被那男人嚇壞了。
要是它能說話,它一定哭壞了。可能是心理作用,細看,這兔子和她還真有幾分相像。看著裴捷這麼對待它,她便想起了他欺負她的情景。
她立刻惱怒地瞪了他幾眼,哼著鼻子,“你嚇壞它了!討厭鬼!哪有你這麼粗魯的男人?它該多疼啊!”
翻身,摟著那隻兔子,她躺進了被子裏。嘴裏絮絮叨叨的細語著,他雖然聽不清楚,可估摸著她一定沒什麼好話。
“肖兔,你再這樣,我現在就把它扔進鍋子裏活煮了,你倒是信不信!?”他沉默了半天,才惡狠狠的威脅道她,這東西還不是他買特意買給她的,但那兔子明顯是搶走了他的風頭,“為了一隻兔子,你對我這是什麼態度?這東西還不是我買給你的?”
肖兔才不願再理會他,抱緊了懷中的小白兔,嘀嘀咕咕的哄著它。那兔子躲在肖兔懷中,不停地跺腳,可見真是被裴捷給嚇住了。
小女孩哪有不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的?尤其是肖兔,從小,身邊就隻有一頭大灰狼,就會欺負她,調侃她的惡人!如今,能有隻小兔子和她作伴,她真是又感動又欣喜。
這就好比,對於腹中痛失的孩子的思念之情,完全寄托在了這隻兔子身上。看著這小小的白兔,隻是比她巴掌大上那麼一點,不會叫喊,隻能發出細細的聲響。抱著它,好似懷抱著她的小寶寶,她有了精神依托,仿佛她的小寶寶也仍舊在她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