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什麼都不要問。”他突如其來的將她抱住,整個身軀的重量都壓製在她弱小的肩頭,在她耳邊輕喃著,“小兔,小兔。”

她的身子很柔軟,他像是找到了慰籍了一般,擁著她不舍得放開。還有她脖頸出那抹幽幽的淺味,透過他的鼻翼,他的心竟能沉定不少。

“小兔,我們先扶大少爺進房間吧。”玉嫂走到裴捷身後,攙扶住他的一條手臂。

裴捷身軀高大,又是這般沉重,家裏沒有年輕力壯,這一老一小隻好吃力地扶著他走進房間。一小段路,走得可謂異常艱辛。

才一鬆開他的手臂,他便直接倒向大床上。

“小兔,你一整晚沒睡了,你先去玉嫂房間躺一會兒吧,我留在這照顧大少爺就行了。”大少爺很少喝得這麼爛醉如泥,上一回,都是十多年前了,說來也很奇怪,自從肖兔這孩子來到裴家後,至少在家裏時,他幾乎就很少碰酒。

肖兔沒有絲毫的由猶豫,脫口而出,“玉嫂,不用了,讓我來照顧他吧。”

凝望著床上的男人,肖兔的瞳仁中漸漸籠起了憂傷。他四肢敞開,糜爛的微眯著雙眼,平日的戾氣退的徹徹底底,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得這般醉醺醺回家,她似乎看見了他心底的哀傷。

男人再強勢又如何?該痛的時候,一樣會痛。

她坐到他身邊,伸出手,悄悄的碰上的堅硬的側臉,很僵硬。他似乎總是在隱忍著什麼,他的心底也似乎有一道傷痛,一直在淌著鮮血。盡管他掩飾的很好,可她,無意間總能觸碰到。

以前,當她開始慢慢懂事的時候,很多次,瞧見他愣愣的站在窗口。起初,她以為他在某事生氣而已,比如,她又不聽話了。可後來,一次次,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她偷偷的好奇,也偷偷的猜測。

那是一種思念,對一個人,或者某一件事物的思念。

但是他不說,她也不會問。

“小兔,這事你不會,你沒照料過喝醉酒的人,還是讓我來吧。”得給他換衣服,擦擦身子,說不定中途他還得鬧騰,這人一旦喝醉了,照顧起來可不容易。

“我會,我會的!玉嫂,你也一晚沒睡了,快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來照顧他。”肖兔神情倔強,兩手握住裴捷的手臂,她的男人,還是該由她自己來親自照料。

驀地,裴捷從床上彈坐起來,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氣勢。半睜開陰霾的眸子,一把將肖兔扯落進懷中,埋首在她嫩滑的脖頸,下巴處的胡渣不斷的廝磨著她。

看似是酩酊大醉了,可這男人的意識向來是清醒的,就好比很久之前在酒店犯下大錯的那一夜,也是被灌了不少酒,但他的腦子,可都是清醒著的。

肖兔被他蹂躪著,吃痛的皺起眉。他的身上,流露出的淡淡的哀傷,讓她不願推開他。

老太太的情況,真有那麼糟嗎?這麼強悍的男人,都在癱軟在她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