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站在那兒,他的聖卿應該不久就會來找他了,他想著溫柔的笑起,馮異恰好趕來,立刻被迷住了,一雙眼靜靜的盯著他,心裏不停的跳著。
身後的車夫叫了一聲,他才醒過來,然後向著那人走過去,揚起笑容:“劉公子,合浦那麼遠,我送你幾段路程。”
說完,他就先跳上馬車,劉玄一怔,然後也跟著上了車。
“耽誤馮將軍時間了。”他微有些歉意:“其實將軍,不用送我的。”
馮異望著他,眼中閃亮閃亮的:“其實,是我私心想要相向你多問些當今天下的事,與您一番話,甚讀是十年書。”
劉玄笑起,微搖著頭道:“不敢當。”
車夫手中長鞭一揚一落,馬兒嘶叫一聲,立刻向著西北而去。
出了洛陽城,又出了好幾個城,馮異都說還有很多事沒有和劉玄探討,一路相送。
“陛下若是前麵的事都做好了,那麼就剩下益州和涼州了。”劉玄在馬車上跟著馮異講述他對天下局勢的猜測。
“為什麼呢?這兩個地方有什麼不同?”馮異疑惑道。
“這兩個地方與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是這兩年地方的統治者不同。益州公孫述、涼州隗囂,這兩個人都不是簡單願意俯首稱臣的人。陛下以後恐怕對付這兩人要費力些。”
“那應當如何呢?”
“不知道,要看那時候的情況。”劉玄凝重的道,然後又倏地笑起:“有馮將軍在陛下身邊,統一中原是遲早的事。”
馮異也笑起。
劉玄又道:“其實憑馮將軍之才,根本無需在下教導的。”
“在下其實也並沒有劉公子說的那麼厲害。”
“馮將軍謙虛了。”然後,他立刻又道:“馮將軍,就送到這裏吧。”
“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問你……”馮異又道。
劉玄打斷:“在下知道的事都已經知無不盡,言無不盡了。何況,陛下尚未統一中原,馮將軍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裏,真正的兵事是要靠實戰經驗的。”
馮異怔住,看著劉玄清淡堅定的眼神,才點下頭,然後跳下馬車,對著那人拱手:“劉公子告辭。”
“後會有期。”劉玄道。
馬車停在路邊,劉玄清淡的眸子一直看著馮異馬了馬匹,牽著馬走到他麵前。
“馮異,不要讓百姓在處在戰火中了。”劉玄對著他笑道。
“好!我一定會!”馮異騎上了馬匹,然後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劉玄向他告別的身影,馮異的眼中滿是依依不舍。
劉玄望著他走遠,才悠然一歎的搖頭,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然後他對著馬夫道:“去洛陽!”馬夫怔住,他們就是從洛陽出來的!!
可是,劉玄卻隻是掀開了車簾,進入車內。車夫這此重新調轉了車子,然後重新返回洛陽。
洛陽
梁安與王匡站在洛陽宮殿外,他們再次被侍衛攔住,而且得到的消息是讓人奔潰的:劉玄已死。
梁安震驚的一步步後退,哀色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他聽不見了周圍的喧囂聲,看不到威嚴森森的皇宮宮門,他清涼的瞳孔一下子沒有了聚焦,整個人如行屍走肉般。
“安,你不要嚇我。”王匡擔心的扶住他身體。
梁安隻是如呆了般,一直看著前方,淚水沒有知覺的流淌著。王匡看的心痛,然後輕聲的道:“安,我們回去吧。”
王匡住進了客棧裏,梁安一直都是不言不語,不吃不喝,一連幾天下來,人已憔悴不堪,突地他瞳孔如死屍複合般動了動,他看向桌上一直未動的飯菜,然後驀地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將一隻碗打碎,他怔怔的從地上拾起碎片,就要向自己脖頸上劃去。
王匡聽到碎裂的聲音依然衝出了房,然後一把握住他想要自殺的手。
“安,你別這樣——”他心痛的道。
“我死了,就可以看到他了。”梁安突地唇瓣蕩起一個淒慘的笑容。
“不會,你不會看到他!”王匡流下淚,劇烈的搖著頭。
梁安卻突地看向他:“匡,你說我們會不會再重生?”
王匡一驚,他不知道,可是他不能讓他做著如此荒唐的事。
他將梁安手中碎片扔下,然後緊緊用雙手握住他一直冰冷的雙手:“安,我們找一個平靜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好不好?”
梁安抽出了手。
王匡看著心猛然碎了,他留著淚,自言自語般的低喃:“你說過:要和我過著平凡的事,我們再也不理會這些紛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