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姚文鼎大膽猜測,說:“這場戰爭對我們來說突然,對他可就是長年累月的苦心籌謀,他手中的兵力沒可能朝夕之間籌建,所以他對舜國的覬覦之心絕非突發奇想。或許,他等的就是燕王你,他端木楊度和他身後的勢力是想把舜國精銳一網打盡。”

朱弼被這句話激出豪氣,長眉掀動,虎目精光四射,燃燒著旺盛的鬥誌,“本王一生唯願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痛快淋漓的廝殺一場,即使不幸戰死沙場,也必含笑九泉,無怨無悔。但願他,端木楊度,不要讓本王失望才好。”少年習武,英雄夢無時不刻不縈繞心頭,隻是久居燕山,沒有機會一展抱負,隻好混跡江湖無聊消遣。

姚文鼎懊悔不已,無意中激起燕王爭搶好鬥之心,心思幾轉,委婉地說:“端木楊度來勢洶洶,正麵對敵破解不易,可惜兵力不夠,易攻難守,這就是他的死門,想撼動大舜的根基那是癡人說夢。目前我軍連敗,士氣低落,並非我舜國將士不如他萬伊軍,隻是因為大家太平日子過的太久,人活的安逸,就失去了剛強無畏的血性。假以時日,他們肯定覺醒,群起而攻,到時候端木楊度想退回去牧馬放羊都沒有機會。”

朱弼冷笑,一臉不讚同,態度強硬的說:“兵臨城下,為今之計,隻能破釜沉舟,還說什麼等他們覺醒,你這小子莫非被端木楊度嚇破了膽子,居然說出這樣糊塗混帳的話。以戰止戰,才是消弭戰禍的唯一法則。”

姚文鼎一步不讓,說:“京都要守,此戰非打不打,隻是不能孤注一擲。哀軍必敗,這樣低落的士氣自保都是問題,王爺您讓他們衝鋒陷陣談何勝算?我建議死守城池。”

“守不住呢?”朱弼譏誚的假設。

“守不住就退,向西南沿海方向邊打邊退。”

一問一答之間,朱弼耐心用完,動了真火,一掌擊向桌麵,居然用了三分真力,啪的一聲,桌麵應聲裂開,茶盞落地,又是一陣脆響,地麵頓時一片狼藉。

朱彥暉沒膽子直麵朱弼怒火,拿眼看朱雲疏,指望她出麵緩解。朱雲疏隻做未見,出神的看著地上破碎的茶盞,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安子在外間聽得裏麵動靜不小,探頭看一眼各位主子,審視一下自己身份,就安心守在門口。

朱弼道:“遇事不敢麵對,你就是退到被窩都沒用。城中守備輔助,我燕軍做主力,本王就不信端木楊度長了三頭六臂,血肉之軀當真不能抗衡。這事不用再議,本王說的算。”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姚文鼎上前擋住燕王去路,“千歲想知道王翦,李擒虎是如何慘死的嗎?”

“兩軍交戰,死傷各安天命,據說死在技不如人。”

“王翦力大,善使雙錘,舞起來密不透風,王爺您自信幾招可以破解?”

“十招之內。”

“王爺對王翦招式套路極為熟悉,也要十招之內,對方一個無名小將,一個照麵就刺死他,您不覺得奇怪嗎?還有李擒虎,是被羽箭射穿頸部致死,那輕飄飄的羽箭究竟是何人用了幾成真力居然能有那樣的威力?何況當時,李擒虎已經逃離兵敗現場,身旁圍著的都是親隨。我還查驗過普通士兵的死屍,身上幾乎沒有第二道傷口,都是一擊致命。”姚文鼎慢慢說來,雙目緊盯著朱弼的臉,直到看見他的神色從焦躁慢慢轉變為深思,才稍微鬆口氣。

踱開歩,走離朱弼身旁,接著說:“若非萬伊軍犯境,誰都不會注意到遠在西北邊陲彈丸之地的萬伊國,可是他們對我們呢,垂涎了多久就有多深的謀劃,端木楊度一路打來並不都是真刀真槍拚出來了。敵在暗,我在明,王爺請三思。”

朱弼想了想,倒是和他們想到一處,先要解決端木楊度的大軍,問:“如果不出戰,堅守京都你覺得有幾分勝算?”

“或許一半,最多不超過六成。”姚文鼎脫口而出,看到朱弼露出懷疑神色,接著說:“還是那句話,藏身在暗處的變數才是關鍵,何況萬伊軍攻城確有一套手段。”

“就沒辦法揪出和端木楊度勾結的那個人麼?”朱彥暉忍不住插口。

姚文鼎搖頭,說:“沒有頭緒,隻能暗中觀察,若是草木皆兵大肆搜查,城門不攻自破。”

朱弼冷哼,這些個陰謀陽謀是他最不擅長的:“你把他們說的這樣厲害,我方毫無勝算,端木楊度又不肯和談,眼前隻剩下逃跑和等死兩條路,偏這兩條還都是本王最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