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揚眉,眼裏含著輕蔑的笑,旁若無人地道:“太晚了,你們發現的太晚了,已經都來不及了。”
皇後大怒,道:“抓到你就不算晚,你這賤人不要在這裏妖言惑眾,快快招供,你是誰?同謀的還有誰?接下來還有什麼動作?”
那女子眼裏始終帶著的笑讓眾人看的刺眼極了,一個被擒獲的功敗垂成的人本不該如此驕傲淡定。她這般誌得意滿,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的陰謀得逞,她目的達到已經功成。想到此,眾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皇後怒到極致,“浮悠,你去給本宮狠狠地打,打到她願意說為止。”
浮悠領命,走到那女子身旁,正要出手,聽她自言自語獨白:“你們可聽到了麼?城樓那邊傳來的廝殺聲,此起彼伏慘叫不斷,用不了一時半刻,端木楊度就會帶著萬伊大軍攻進來,你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側耳細聽,夜風裏似真的有喊殺之聲。
皇後顧不得保持母儀天下的高貴風姿,踉蹌幾步,到那女子麵前,尖聲問:“萬伊軍此刻進攻的是南門還是西門?”
女子語帶譏誚,道:“回皇後娘娘,是您兒子把守的西門,隻怕此刻··。”故意停頓下來,冷眼看皇後的反應。
皇後還真沒讓她失望,恨到目呲欲裂,保養得宜的纖纖素手搭上她的脖子,狠命的掐著悲聲喊:“隻怕怎樣?你這賤人有膽子給本宮說。”
女子被掐的喘不過氣,猶倔強地說:“您的兒子有幾分本領,您心裏不清楚麼?”
“皇後娘娘,且慢動怒,這女子在這裏無的放矢,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您放開她,下官來問。”姚文鼎忍不住出言阻止暴怒之下失去理智的皇後。事情哪有這樣簡單的,任由皇後這樣問下去這女子死不足惜,錯過亡羊補牢的時機可就不妙了。
皇後聽的此話,已經絕望的心又升起一絲希望,放開那女子,失魂落魄坐回朱禪身旁,“皇上,彥暉不會有事對不對?您是真龍天子,保佑我們的太子好不好?”母子情深,關心則亂。
朱禪按住皇後的手,正待出言安慰,陳公公小跑進來,“皇上,禦林軍集結完畢。”
“請皇上下旨封閉四門,嚴禁任何出入。”姚文鼎台下請旨。
朱禪從善如流。
姚文鼎看向那女子,嗓音清冽,“你主子是誰?”
那女子大笑,瞥一眼浮悠,斜眼望著姚文鼎,言語輕佻地說:“姚公子原是憐香惜玉之人。”
姚文鼎沒有一句廢話,閃電出手,啪的一聲脆響,那女子應聲倒地,唇角沁血,臉上高高腫起。
那女子眼中倔強依舊,隱含刀光,仰起臉說:“傳言不可盡信,人人都說玉公子溫潤清雅,如今看來不過是隻會打女人的莽夫。”
姚文鼎神色不變,精致的眉眼蒙上一層厲色,抬腳踩上那女子手腕,一點點輾轉用力,語氣親切溫柔,“你是女人嗎?你的主子把你當女人麼?快說,你主子是誰?”
女子痛的麵孔扭曲,冷汗如雨墜落,還是咬牙挺著,硬聲道:“還是那句話,問我什麼都不知道,去問閻王吧。”
姚文鼎嗤笑,道:“我覺得還是你告訴我比較快,等我見閻王恐怕還要幾十年,我沒有耐心等那樣久。”
“我來。”朱雲疏邊說邊蹲下出指點她肩井處,“你嚐嚐逆行經脈的滋味,若還不能讓你滿意,我就幫忙敲碎你的琵琶骨,挑斷腳筋手筋,你就徹底解脫,終日與床為伴了。”學這些血腥手段,原本是想著為母妃報仇的,用到這裏,也是其所。
女子神色大變,臉上閃過恐懼,喉間微動,朱雲疏一邊動作一邊盯著她的臉,如何會讓她如願,眼疾手快卸下她的下顎。冷聲說:“咬舌自盡麼?這就想死了,還早得很。”
女子喉嚨深處發出悲鳴,嗚咽之聲連綿不絕,口水津液順著下巴,打濕整個胸口。那場原本平常的臉,變得如厲鬼一般猙獰。她,還是不願意指認。
姚文鼎歎息一聲,不緊不慢道:“我真笨,能讓一名女子如此死心塌地賣命的,除了她的情郎之外再沒有其它。隻是姑娘,你為他備受摧殘,受盡折磨,他看在眼裏卻不肯出手救你,癡心一片換對方鐵石心腸,值得嗎?在他眼裏,你已經是個棄子,即便死了,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