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接下來就更簡單了,全武行上演不到一刻鍾,朱彥暉還剩半天命的時候,朱禪開門投降。至此,朱顏嵐可以死得瞑目含笑九泉了,舜國終於被他葬送。

那邊落下帷幕,這邊激戰正酣,燕王身先士卒,戰得熱血沸騰,一招一式皆是殺人妙招,正是暢快淋漓的時候,被趕來宣旨的沐王爺打斷。

沐王爺是他們兄弟中間長相最好,氣質最優雅的,被萬伊軍的軍官拖拖拉拉,近乎是提著衣領拎過來的,麵如土色,衣衫不整,神氣就像馬上要上菜市口的死囚犯。

“九弟,放下器械投降吧,皇宮已經淪陷,皇上下詔歸順萬伊國。”朱沐聲音空洞,或許他至今也沒接受已經亡國的事實。

朱弼聽的此言,眼前一黑,險些摔落馬下,咬牙道:“不可能,本王寧死不降。”

說完手腕轉動,又戳死一人。押解朱沐前來的萬伊軍官見狀很憤怒,大聲喊:“燕王,大勢已去,你還是歸順了吧,多添幾條殺戮,端木王子追究起來,在下不會給你遮掩。”心裏想,這個莽夫刺頭,即使歸順也得找個理由殺了,留這樣的人活著,就像身邊養隻老虎,夜不安枕。

朱弼煩躁欲狂,隻覺得這話陰陽怪氣,對他是莫大的羞辱,橫眉怒罵:“你放狗屁,要你這雞零狗碎替本王在端木楊度那狗賊麵前遮掩,你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是誰,我砍死你個混球。”邊說邊策馬奔過來,簡直就是一尊怒目金剛。

那軍官倍感壓力,抓著朱沐擋在身前,嘴裏還在叫囂:“你才是不識好歹的狗東西,再不放下兵器投降,我殺了你?”邊說邊拿一把短劍橫到朱沐脖頸,做一個手勢要割斷朱沐的喉嚨,十足挑釁的姿態。

朱弼怒極反笑,甩手扔出去一把五棱透骨釘,根根射向他頭臉部位,非給他紮的到陰曹地府都穩坐第一衰哥的寶座。

那軍官恐嚇的話沒說完,就一命歸西,臉上密密麻麻排滿釘洞,那血一股股爭先恐後往外冒。就像爛了的西瓜。

那軍官身後的人看勸降不成,也不廢話,扯住朱沐衣領拿他做擋箭牌,向後退去。

朱弼身後的人拍馬去追,被朱弼攔下。道:“讓他走,本王等著他通報,最好端木楊度親自過來。”

“王爺此言差矣,就怕下一個被押解過來宣召的就不是沐王爺了。”他的幕僚之一蔡蒙說話很冷靜。

朱弼轉過臉,問:“你的意見呢?”

蔡蒙道:“為今之計,隻有殺出城,伺機而動,隻怕現在宮裏所有人都被端木楊度控製,投鼠忌器,這仗沒法硬打。”

朱弼點頭,道:“好,聽你的,母後年事已高,皇兄大病初愈,無論下一個來的是誰本王都是為難。寧冰絡,你來斷後,其餘諸將,跟隨本王撤退。”說完調轉馬頭,向東門退去。

這一夜究竟死了多少人沒人去計算,一夜鏖戰,激烈的短兵相接,撕破喉嚨的慘叫,回蕩在京都每個街道每一寸土地上,直到淩晨,一切歸於平靜。

這一夜,地動山搖,無人入眠。第二天日上三竿之後,街上人跡渺渺。有些膽大的百姓透過門縫向外看,散落一地的刀槍劍器,重重疊疊的死屍,地麵就像被血洗了一般,激靈靈打個冷顫,心裏發個感概,戰爭如此殘酷啊!接著還想知道,是誰贏了?

想知道是一回事,有沒有勇氣去求證是另外一回事,人們把那一層薄薄門板當成隔離生死的門。

很快,街上傳來整齊的跑步聲,大家按住狂跳的心,拉長脖子看去,心頓時跌落穀底,那是一隊陌生裝束的士兵,人們趕緊收回放在門縫裏的眼,藏到家裏最深的地方。

如雷的拍門聲響起,人們陷入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