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良人不假,新屋落成(1 / 2)

“秦公子。”

“是,安姑娘。”

“秦公子那日說,你的名字是叫——秦玄歌?”

“是,秦淮玄月歌舞笑的秦玄歌。”

“公子果然是……”安凝夢的貝齒輕咬了一下嘴唇,因為秦玄歌說的那句“秦淮玄月歌舞笑”而更加確定了他的身份。

“是什麼?”秦玄歌看著突然造訪的安凝夢有些犯迷糊。

“楚央國的第一畫師,朝廷禦用金筆——秦玄歌。”

……

“咳咳,安姑娘。”秦玄歌將安凝夢拉近了一些,先是四下張望了幾眼,然後笑著說道,“姑娘也是墨風來的?”

安凝夢的眼神驟然黯淡了下去,隻見她輕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算……是吧。”

“三年前,皇城墨風有一樁轟動全城的大案子,安記茶園遭奸人所害,一夜之間家破人亡。雖然後來凶手被鋪,行刑處死,可是安記茶園卻也因為而落寞無聲了。”秦玄歌單手靠在樹上,另一隻手不停的翻動著自己飄逸的衣擺。他口中的那一樁血腥慘案,卻被說的仿佛在討論天氣一樣平淡無驚。

“你!”安凝夢難見的怒意浮上了眼眸,說不上生氣還是惱火,隻因為自己心裏的傷疤被一個陌生人這樣血淋淋的揭了開。她想要忘卻忘不了的過往,在旁人的口中竟是如此的雲淡風輕。

“安姑娘別惱,在下這樣說,並非寡情薄意之詞,隻是想讓安姑娘知道,誰都會有難言之隱。在下是秦玄歌沒錯,也是安姑娘口中的那個秦玄歌沒錯,可是,來到此地純屬意外巧合,但這兒很美,所以在下決定多待些日子,僅此而已。”秦玄歌正身而立,衝安凝夢作了一個揖,這會兒的言語間倒也頗為恭謹了。

“秦公子如何知道是我?”雖然怒意還未全消,可秦玄歌的好名聲卻素來名揚楚央國,更何況她也不可能伸手去打笑臉人啊。

“這大家閨秀的氣質並非一天兩天便可練成的,同樣,想要徹底的改變也很難。素聞安記茶園的二姑娘愛花不愛茶,而且是血案發生後獨留的一脈,所以也不難猜到。更何況,安姑娘並未改名不是。”

秦玄歌笑著聳了聳肩隨即又問到,“那安姑娘是如何知道在下的?”

“素來聽聞,碰巧而已。”安凝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但凡在楚央國有頭有臉的人有誰不知道楚央第一畫師,朝廷禦用金筆秦玄歌的名字的?他常年深居皇城墨風,素來不愛拋頭露麵,也不喜和旁人過多的打交道。但是他的畫卻是千金難買,十分貴重。

傳聞說,秦玄歌除了固定幫朝廷作畫之外,甚少有閑散的個人作品。原因有二,一是因為他性子古怪,偏懶,不愛多動。二是因為他怕自己的畫流向市集,會擾亂物價,引起紛爭。當然,這第一點是旁人總結的,這第二點卻是他秦大公子自己說的。

但無論如何,正因為那些少量的昔日之作,反而使秦玄歌的畫在墨風城甚至整個楚央國都被視為上等佳品,人人欲而爭之。上門求畫的,出錢買畫的,跪門拜師的,媒人說親的……每天都有雜七雜八的人聚集在秦府的大門前,久久不肯散去。這門庭若市,也可見一斑了!

據說秦玄歌師承有畫仙之名的一代宗師紀雲天的門下。三歲臨摹,七歲落筆成畫,十一歲出世,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名揚墨風城,十八歲的時候成為朝廷第一禦用畫師,從此名揚楚央,身價百倍。

他的畫,靈動而有神,形散而韻凝,墨濃而輕描,蒼勁而有力。但凡見過秦玄歌作畫的人,無一不被他那瀟灑如風的繪畫手法和行雲流水的落筆之勢而嘖嘖稱奇。所以,墨風城就有了一句流傳在大街小巷的話:家有秦畫,如有一寶。賞心悅目,一擲千金。

這也就是為什麼安凝夢想起了秦玄歌的身份以後,會如此的驚訝和激動。更何況秦玄歌素來畫品好人品更好,她這才想匆忙跑來證實他突然出現在花溪村的目的究竟何在。

“哎,方才在下的話也多有得罪,那在下也不瞞安姑娘了。”看出安凝夢依然在為他剛才那番失禮的話耿耿於懷,秦玄歌無所謂的又是一笑,娓娓說道,“本來在下是沒有打算來這花溪村的,可是真的因為路上馬車壞了,又恰巧碰到了七七姑娘。更何況這村子風景優美,民風淳樸,在下便想去哪裏都是去,何不在這村落裏多待些時日呢?”

“我的事,村子裏沒有人知道的。”安凝夢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言辭中有些閃躲的味道。

“在下知道,在下也隻是好奇,安記的青針是在下最愛喝的一種茶,當時安記出了事,在下也很惋惜,如今遇到安姑娘,在下也隻是感歎一番,安記留有一脈,安老爺子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秦玄歌收起了笑臉,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