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往事,安凝夢積蓄在心中的那些傷痛一觸即發,她想到爹爹是被生意上的朋友出賣,被人下毒致死的,娘親跟著去了,大哥為找出奸人,提劍而出,卻是一去不返。她不是苟且偷生,她不是。她隻是聽了大哥的話,忍辱負重!
於是,花七七在村頭處理完了事情回來,就看到那麼一個場景。
秦玄歌一身白袍站在大樹底下,他的身側站著安凝夢,她的香肩一聳一聳的,秦玄歌從腰中抽出了軟帕,遞到了她的手心裏。
凝夢在哭,為什麼,他們在說些什麼?
一時之間,七七腦海中塞滿了很多的問題,可是那畫麵,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一直定格在她的心中,仿佛一根初長的狗尾巴草一樣劃過了她的心房,癢癢的,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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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氣的照應,兩處新房很快就建好了。本來兩處的房子都不大,活兒也相對簡單,再加上大夥兒因為有了七七分的銀子,便更是日趕夜趕的加緊忙活,使得好婆和秦玄歌提前了好幾日就住進了新房。
“還滿意嗎?”看著秦玄歌四處打量著屋子,七七靠在門口問道。
“恩,挺好的。”秦玄歌點點頭,優雅的一笑。
房子的結構是按照他的要求建造的,簡單的布局,沒有那些煩人複雜的條條框框。進門就是一個通透的房間,正中央有一張大床,上麵鋪放的被褥枕頭雖做工一般,但都是全新的,還散發著一股純棉的香氣。窗子底下一個加長的案頭書桌,床的正對麵放了一張矮小的圓桌,房間的北角有一個暗門,裏頭是沐浴更衣的地方。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多餘擺設,清爽幹淨,一目了然。
“哦……那就好。”七七心中有所想,說話也變的很猶豫不決。
秦玄歌看出了花七七的欲言又止,又見她杵在門口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很好心的問道,“七七姑娘還有事?”
“額,那什麼,你和凝夢認識嗎?”早上她去凝夢家接好婆,這個話她就想問了。無奈那時候周圍還有好多人,不怎麼方便也就作罷了。可是凝夢素來與人交情都不深,而那日她卻在秦玄歌的身邊抹淚傷神,而且七七也可以肯定自己斷然沒有看錯,那這裏頭的問題她就想不明白了。
“不,不認識,七七姑娘何出此問?”
哎,這讓她怎麼說?難不成說自己偷看他們兩個,那不是笑死人了。七七臉頰一陣微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哦沒什麼,不認識就算了。”說罷,她連忙跑出了秦玄歌的屋子,急切的連房門都忘記帶上了。
如此這般,秦玄歌便泰然自若的在花溪村住下了。他住在村長家的隔壁,人又隨和文雅,村民們自然對他也有了三分的客氣。
更何況,在張大娘知道了秦玄歌和花七七的關係僅限於施救者和被幫助者的時候,便是發揮了自己強大的“紅娘”潛力,將秦玄歌視為了自己一等一的說媒良人,努力推銷,天天關懷,村民礙於張大娘的強勢,更是對秦玄歌又尊了三分。
這樣一來,秦玄歌就正式開始了在花溪村混跡生活的閑散日子了。
隻是他卻低估了自己在皇城墨風乃至整個楚央國的影響力。在他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失蹤的那天起,墨風城就炸開了鍋,從三王府為中心點,搜尋的勢力開始一層層的向外擴散。
“好你個秦玄歌,本王隻是隨口一說,你就真給本王跑了。大丈夫這點擔當都沒有,虧得本王還視你為忘年交!”這話,是從三王爺口中說出來的。但秦玄歌和三王爺之間的來龍去脈,依然模糊不堪,讓人猜不透究竟所為何事。
而此刻,真正欲哭無淚的,怕是隻有那個唯一知道秦玄歌下落卻死都不能說的,隻身回到墨風城的可憐的六順了。
秦府的大門快被前來打探消息的人給踩破了,可是無論麵對何種誘惑和逼迫,六順就是緊緊的咬住了牙關,一副視死如歸的壯士之感,從回到秦府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關於自己公子下落的話。
原因無他,隻因為在六順回來之前,秦玄歌附在他的耳側輕描淡寫的吐了一句:“若是有旁人知道了我的下落,你就等著進宮當太監吧。”
為了命根,他死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