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一招呼,還在一邊打鬧在一起的花翩翩和花小耳便連忙跑了過來。小耳在湖邊停住了,依然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不下水,你們從來沒有抓到過。”
“哈,姐,我來我來。”翩翩一邊說,一邊也拖去了鞋襪下了水,湖水漫過她的小腿時她還渾身顫抖了一下,大叫道,“好冷啊!”
七七原本已經彎腰在摸魚了,被翩翩一驚,那些原本停在自己腳踝處的小魚搖擺著尾巴一眨眼功夫就溜的老遠了。
“花翩翩,你讓開些。”七七嘟囔的撩起一掌心的水全數朝花翩翩潑去。
花翩翩衝自己姐姐做了個鬼臉,小心翼翼的走遠了一些。
徒手捉魚,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可雖然預計了不好的結果,但是過程卻愉快無比,讓花七七非常享受。
但是一邊的秦玄歌卻錯愕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魚竿,再看看七七和翩翩兩姐妹那熱鬧歡騰的模樣,不禁黑著臉扭頭問身後的霍更生,“霍兄,我們不是來垂釣的麼?”
“嗬嗬,是啊是啊,來來,這邊來,我們去上遊。”霍更生笑的有些慘淡,但起身的時候還不忘和安凝夢點頭示意一下,禮數做盡。
秦玄歌額頭上的黑線更濃了。還上遊呢,這又不是河,明明是片波瀾不驚的小池塘,勉強稱作是湖好了,還上下遊呢。這兩丫頭在湖邊一鬧,一撥水則動全湖,再笨的魚也都被吵沒了。
“嗬嗬,這不是大家出來玩高興麼。”霍更生永遠的好脾氣,笑眯眯的眼睛讓人覺得親和力十足。
“七七,上岸去,你這一吵魚全沒了。”秦玄歌不依不饒,好不容易勾出來的垂釣癮頭可不能被花七七這骨子傻勁給破壞了。
“我能捉到……魚啊……”花七七一邊說,一邊看準了下手,可那魚卻輕輕鬆鬆的從她的手掌間溜走了。
“你能捉到就有鬼了,快快,上岸去。”秦玄歌瞧著她懊惱的模樣,忍住了笑意用魚竿戳了戳她的手臂。
“你小瞧人!”十來天的朝夕相處,花七七和秦玄歌之間的那份陌生勁早就沒有了,更何況秦玄歌又是個聰明的人,“寄人籬下”總是會順著七七的眼色做事說話。再加上他那柔弱的模樣已經深入人心,毫無殺傷力可言,一來二去七七就衝著他沒大沒小起來了。
“那你捉。”秦玄歌輕輕的一笑,帶著一絲絲玩味的眼神,從霍更生遞上的小竹筒中取出了魚餌,掛在了魚鉤上,瀟灑的一甩魚竿,便是靜靜的靠在了一株矮樹底下閉目養神起來。
七七衝他做了一個鬼臉,依然在淺岸邊玩的不亦樂乎。隻是少了旁人的熱鬧起哄,玩勁漸漸的也就減弱了。
五月初的天氣畢竟還有些微涼,長時間的站在水裏也有些吃不消,過不了多久見翩翩無聊的上了岸,七七也跟著收回了濕漉漉的手踏上了半邊。
走進的時候才挺清楚原來安凝夢和花小耳在討論喬小樵的事情。
安凝夢說道,“小耳,若是喜歡你就大膽的和小樵說呀。”
她的話音剛落,卻惹來翩翩的一陣輕笑。七七用手肘撞了撞妹妹,白了她一眼後一邊用凝夢遞來的幹帕子擦拭著手腳上的水珠一邊說道,“是啊,每次我隻要看到小樵,他都會問起你的。”
“那是因為我欠他一點東西,他總想著討回去。”花小耳小臉一偏,表麵裝的滿不在乎,實際上心跳的厲害。
“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喬小樵找她無非是為了要三叔釀的酒唄。”翩翩笑著揉了揉花小耳垂落至前額的發絲,收起了玩笑的心態。
花小耳的爹是七七他爹嫡親的三弟,絕釀了一手的好酒,但凡喝過的人都讚不絕口,留戀不已。而喬小樵總是喜歡買小耳家的酒用來釀……牛鞭,以此賺錢,樂不思蜀。
“他,他還在賣那酒啊?”花七七一聽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委,雖說她的脾氣秉性和男子相仿,但說到這種事情不禁也紅了臉,更別提在一邊早已經羞的說不出話來的安凝夢了。
“他那酒,據說很好賣。”反觀花小耳,說及這個話題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幾個未婚的少女,圍坐在一起,說著牛鞭泡酒的事兒,確實很銷魂。大家的眼神都是亂飄的,擔心秦玄歌或霍更生會突然的出現在誰的身後。
“魚,好大的魚啊!”可是一句歡天喜地的叫聲卻打斷了幾個姑娘那紅粉色的遐想,大夥兒扭頭看去,就看見花青山手舞足蹈的站在秦玄歌的身邊,圓圓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秦玄歌手中的魚竿。
一條白肚銀鱗的大魚順著一根在陽光下幾乎看不清楚的絲線,一下躍出了波光粼粼的水麵,散開的水花照射出七彩的顏色。
真是豐收的一天啊!